这就是卫瓘之孙,卫玠,近几日常常被父亲挂在嘴边之人。
如一个女人一般,竟能得到父亲如此称赞。
刘伶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暗自摇了摇头。
不远处王济与、王澄与卫玠几人畅谈愉悦,笑意连连,众人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叔宝见识不凡,心胸开阔,实在难得啊。”
王澄手持着白玉柄的麈尾,说到精彩之处便扇着麈尾,风雅超凡,姿态风流。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深的见地,不愧是帝师卫瓘之孙,不辱名家风范。”
又有人赞赏道。
此时,刘若竟大声的笑了笑,风流不羁的走了过来。
“原来,你就是卫玠啊。”
刘若的口气中带了几分暗讽之意,可眼中却流转着笑意,当真如一只笑面虎一般。
“失礼了诸位,这是小儿刘若。”刘伶不知刘若想做什么,却隐隐察觉有几分不妙,刚想拉着他退下,刘若却兴致勃勃的朝卫玠走来,围着她走了一圈,笑着道。
“我倒是有疑问想请教一下卫兄,如今官府重设不久,众公卿征召人才,要在平民百姓中寻求才华出众的人,在山林隐逸中寻访才德高深之士。若是卫兄,不知有什么特殊才能,敢来接受这一选拔?”
闻言,卫玠极为温和的笑了笑,谦虚回答说:“夜明珠又不一定出在孟津一带的河中,满把大的璧玉,不一定都从昆仑山开采来。大禹出生在东夷,周文王出生在西羌,从前周武王打败了殷纣,把殷代的顽民迁移到洛邑,莫非诸位先生就是那些人的后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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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落,刘伶顿时哑口无言,愣在原地,倒是周围响起了一阵掌声。
“叔宝所言极是,圣贤不分地域和出身。”
王济瞪了一眼刘若,随后面色和善的看着卫玠,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周围的文人雅士也皆投去赞同的目光,刘若气愤的转身离去。
这个清谈会卫玠见到了许多极其有名的雅士,只是向卫玠年级如此轻的倒是十分少见。
很快众人吸引力都被一个中年男子吸引了过去,卫玠不由有些好奇,远远望了过去,但见那名中年男子谈吐文雅,卓尔不凡,众人闻之讶然。
卫玠瞧了一会儿,却觉得有些乏味,于是趁着众人在谈论期间走了出去,王济舅舅的府邸很大,特别是院子内有一池湖水,水流引自山上的泉水,因此清澈明亮,水中流鱼欢腾无比,卫玠站在一棵桃树下,玫红色的鲜嫩花苞立在枝头,忽然远处传来说话声。
“刘兄不必气愤,那卫叔宝只不过是有几分小聪明罢了,更何况我听说,她的哥哥卫璪近几日一直被大司马所针对,接连被殿下降职,如今卫璪只做了个五品小官担任散骑侍郎之位,侍奉在陛下左右。”
又听见另外一个人冷笑了一声道:“活该,陛下几次征召卫叔宝入朝为官,可惜卫叔宝不识抬举,拒绝了,如今他的哥哥处境艰难,他就算混的如鱼得水又怎样?”
这声音是刘若,卫玠握紧了拳头,眼中迸射出熊熊怒火,这个刘若当真可恶。
卫玠突然回想起刚才二人说的话,哥哥处境艰难,难怪这几日他心事重重,一愁莫展。
想到此处卫玠懊悔不已。
忽然卫玠回忆起那日在宫中,陛下对她说的话。
你当真不后悔吗?
卫玠当时斩钉截铁的回应了一句,不后悔。
如今真想一巴掌把自己拍醒。
匆匆告别了王济,卫玠脸色很差的回到卫府。
管家告诉她,卫璪早就回来了,只不过已经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