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动荡,城里的汉人富户跑不掉的基本被杀光。这些乱兵只能去祸害本地安南富户。
一个穿丝绸的老员外见到乱兵上门,毫不慌张,底气十足地站出来大吼:“老夫的儿子是御史!谁领头的,赶紧给老夫道歉。冲撞了老夫,我儿子到皇上面前参你们一本!”
乱兵见不是个事,掉头准备走。
老员外叫嚣:“不道歉,不准走!”
这群乱兵白天杀红了眼,一时血气上涌,恶向胆边生,挺着刀一刀搠过去,直搠入老家伙的心口。
呃,呃。
老员外想喊,直接喘不过气倒地身亡。
身后跟着的家丁吓懵了,有个胆小的手中棍棒掉落地上,啊啊,大声尖叫。
院子里除了几根火把,四周黑漆漆的。尖叫声回荡在空旷的院子里,分外瘆人。
乱兵们见多了血,稍微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几个人见已经做下了大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火把映照下互相使个眼色,一起抡起刀乱刀砍过去。
直将现场的家丁杀绝。
这些人也是杀发了性子,干脆蒙起脸又朝后院杀去。这回没心情搞女人了,不分男女老幼,就是憋着灭口。
杀完人,这些人喘着粗气,打着火把开始找财物。
到后半夜的时候搜刮完了,一人背一个大包裹,人也累得不行。
“怎么办?”
他们互相打量。有个刀疤脸的平时最狠,压低声说道:“干脆一把火烧了。我们早上一起出城。有了这么多钱,哪里不能快活?还当个毛的兵!”
说干就干。泼上现找的菜油,架好柴火,火把一扔。轰!
这些人悄悄摸黑出去了。
那家当官的御史正好在行宫里开会,忙着给黎灏出主意呢。
宫中上报城里着火。黎灏暂停开会,他们一起站在行宫高台上观望。那御史兴致勃勃地望过去,忽然越看越眼熟,大喊道:“那不是我家吗?”
众人面面相觑,同情地看着他在那里哭嚎发癫,却死活不敢一个人回家去救火。
天终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