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娘那日走后，隔了几天过来看望李四有，见他回复往日的开朗，嘱咐几句，也就放心离开。

又过后半个月师父再来看他，渐渐的时间拉长到一两个月再来一回。偶尔师娘来到，说起小灵珊越长越漂亮，李四有心里痒痒，盼望早点长大，好爬上去亲眼看看。

一日，岳掌门忽然来到玉泉院，跟李四有打完招呼就进去找守拙道长，神神秘秘聊了半日，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个包裹，看到院子里眼巴巴候着的李四有，目光闪烁，脸色微微泛红，拍拍他肩膀，说句：

“你很好。”

急匆匆走了。

后来守拙道长告诉他，岳掌门打算多收几个弟子，钱财不够用，想把华山派几年前不太管的一些产业再拿回来，需要打点官面人物，手头紧跟玉泉院借点银子。

他问借了多少，以后好帮华山还清。道长说一百三十二两，李四有奇怪怎么借银子还不是个整数，道长告诉他那是三百九十六天，还告诉他银子不用还。

鸟鸣山涧，春机盎然。时光一转快两年，李四有十一岁。

他觉得自己行了。

一个人偷偷出门，顺着自古华山一条路往山上爬。刚开始台阶宽阔，涧水沿着山道边蜿蜒流响，令人心旷神怡，后来台阶渐窄，好几处要贴着山壁慢慢走，过“鲤鱼嘴”，手脚并用再过“鹞子翻身”，等到了华山派的院落已经满身大汗。

师娘心疼地给他擦汗，李四有从小包裹里掏出在玉泉院后厨拿的糕点，说给小灵珊带的，她牙齿长齐了肯定爱吃。

师父正督促令狐冲练武，旁边还候着个二十多的青年，令狐冲说这位叫劳德诺，是师父刚收入门的二师弟。李四有不满：

“明明我是大师兄，你是二师弟，他是三师弟。”

岳掌门不好解释，劳师弟十分有眼色，低着头一言不发。

张婶把小灵珊带出来，李四有开心地给她举高高，那粉扑扑的小脸蛋，清脆软糯的笑声，李四有心都快要融化。试了试小灵珊的大宗师级零字马，再也不能绕过后脑勺，已经退化成1字马了，十分遗憾。这岳掌门真是不会教徒弟。

令狐冲得意地炫耀：

“师弟，师父教了我好多拳法剑法，你肯定打不过我，退位让贤吧，以后乖乖叫我师兄。”

识海深处莫名一闪，李四有道：

“我学不了华山派的剑法，大师兄的位置可以让给你，不过我可是给师父磕过头的华山大弟子，我要成立华山外门。以后我就是外门大师兄。”

令狐冲呲笑：“外门就你一个人。”

李四有道：“我是外门大师兄，你是内门大师兄。我比你先入华山，还是你师兄。”

令狐冲气结。旁边的劳德诺诧异，心想老林寺不是也搞了外门吗，难道华山外门是真的？岳掌门近来威严见涨，打量这几个徒弟，目光深邃。

上山容易下山难。李四有没让师娘送，走到极险处的“鹞子翻身”正爬在那里踌躇，旁边突然蹦出来静诚道人，扶住腿把他接下来，李四有既感动又不好意思。回去后果然守拙老道怒骂一通，骂完道：

“以后你和玄清他们一齐练拳脚，手脚利落点儿免得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