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几是贺国的将军,却也牢牢被这人握在掌心。
而今这么一个没有丝毫软肋的君王,还雄才大略驾驭着偌大的贺国,数十年之后,谁能挡得住他?燕国又该何去何从?
系统258看着燕寒离开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我怎么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呢?]
斐言之眯了眯眼,斜倚着用指尖拨弄着血玉坠:[家国情仇,相爱相杀?]
258:“……”
真是被宿主你一张破嘴说尽了。
[燕寒这配置不是活脱脱一个相爱相杀剧本的强受。]
可惜碰上了他瞎了眼的宿主。
啧啧……
[不过宿主,燕寒这个挡箭牌当的还是不错的。]至少除了斐言之特意漏掉的,其他人都觉得他燕寒才是君王来了兴致养的金丝雀。
斐言之批改完最后一份奏章,眸光微沉:[所以他得继续当下去。]
258闻言忍不住掉鳄鱼泪,本来他家宿主还没注意到燕寒,纵使燕寒质贺别有目的也懒得搭理,谁知这人结果竟然在年宴上主动勾.引,那就怪不得谁了。
他家宿主已经够仁慈了。
斐言之也从来不会让这些无所谓的事影响他的心情,搁了奏章,抬脚出了寝宫。
“来人,传诏。”
三日后,来自帝都的诏书八百里加急送至边关。
另有议和文书传至北朔国君慕容钦川。
……………
北朔五十六年,北朔十万兵马与贺国上将军白畿所统领的七万北部兵马于燕国境内僵持不下,时三月,由贺国国君斐言之发出议和文书,时至四月初,两国罢兵言和。
——《五代史●北朔卷》
时至四月中旬,大军班师回朝距离抵达帝都还有三日,整个贺国都热闹了起来。
白氏一门双姝于二月初龙抬头出嫁,白几正与北朔征战,乃是由君王亲自证婚,泼天荣耀,无人不艳慕白氏双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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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几沿途听得百姓交口称赞无不欢欣鼓舞,却无心欣赏,风尘仆仆一路直奔君王寝宫。
“将军回来了,陛下正等着呢?”
殿外,白公公一看到白几便迎了上去。
“陛下早晨还念叨着,将军必定会离开大军提前回来,算算时日也该到了。”
白几闻言,笑了笑:“陛下可在殿内?”
白公公点头:“正在殿内,陛下吩咐无需通秉,将军直接进去吧。”
“好。”
日暮的晚霞洒落了一地,片片穿过红木格子窗扉投射进大殿内。
斐言之一身黑色冕服逶迤蜿蜒,懒散的披着墨发未曾束起,被霞光涂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俯视着宫殿的人长身而立,周身沉重的威严也被柔和的日暮渲染了几分温度。
他手中执着明黄色的卷轴,遥望着远方。
似乎看到了这生灵涂炭的中原大地,也看到了那个于战场厮杀的艳丽面孔。
“吱呀”一声,殿门被打开。
白几看着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俯身叩首:“臣白几……参见陛下。”
熟悉的声音响起,斐言之转身,入目便是他臣服于地的少年将军。
身着甲胄,风尘仆仆。
斐言之握着卷轴的指尖颤了颤:“过来,让孤看看。”
白几心头一动,起身走了过去,目光大胆而放肆的注视着君王的面容。
三月不见,他的君王瘦了,本就流畅的下颚线更加利落了,眉宇间的威严也越发浓重。
白几眼眶发热,也顾不得自己一身尘土,伸手抱着他的君王,才感受到原来他的君王竟然只剩下一个空架子支撑着威严的冕服,心脏密密麻麻的酸涩涨疼:“夫君,我回来了。”
斐言之垂眸搂着怀里的人,缓慢的出声:“嗯。”
白几抱着他的君王,越发的心疼了。
这几个月他的君王到底是怎么过的,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样子。
“陛下,臣今夜想留宿宫中。”
斐言之嘴角扬了扬:“允。”
白几小心的护着人,又道:“臣还想占一半龙榻。”
斐言之顿了顿,他今天就没打算让白几上榻,但听着这人好不容易的请求。
罢了。
分你一半。
“允。”
白几笑的灿烂,可等用了膳洗漱完毕被人攥着脚踝拖回来的时候简直悔不当初。
原来他的君王瘦了,可战斗力加倍增长。
但白几还是满心欢喜。
他的君王喜爱着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