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瓒和萧廷对视了一眼,又看向魏澜。
魏澜神色默然,看来这医官并不是危言耸听,不过本着维护自家人和严谨的态度。
他看着激动愤慨的西月使臣开口道:“你们的医官也说了,这只是大胆的猜测,若想将这猜测坐实,那就必须要更深入的尸检。”
他话音刚落下,西月使臣便暴跳如雷,指着他破口大骂道:“你说这话是失心疯了吗?”
魏澜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逼的后退一步,心下戚戚。
医官也痛心疾首的说道:“你们休要欺人太甚,死者为大,一般人家都不会轻易答应尸检,何况躺在这里的是我西月国的储君,你们若是敢妄动,两国定然要兵戎相见。”
“没错!”西月使臣心中怒火中烧,若是皇太孙尸身被动,他们这些人回去将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他冷冷的看向萧廷,不容置喙道:“先将昨日对皇太孙动手的人交出来,处以极刑,以告慰殿下在天之灵。
至于你……”
他说着眼神怨毒,“我若是你,就自裁谢罪,也省的让别人难做,说不定还能为两国邦交争取到一丝转圜的余地。”
“放肆!”萧瓒怒斥,“给你几分薄面,你就忘了自己是谁了,敢在这里撒野,真当本王怕了你西月国?”
西月使臣心里震慑于萧瓒的怒火,但表面却依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这个时候低头,无异于任人拿捏。
“燕王这是在恐吓在下吗,敢问在下说错了哪句话,做错了哪件事?”他高昂着头,大声问道。
“你尚且还知道维护你大哥,我们的皇太孙都惨死在这里了,还不容许我等为他讨一个公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别以为这里是你们的地盘,我们就怕了你,公道自在人心,有本事你就把我们全都杀光,否则西月国的人绝不会退缩。”
西月使臣一番激昂陈词将屋外的西月国侍卫全都引了进来,他们各个义愤填膺,利剑出鞘。
堂中的气氛看似紧张,一触即发,但萧瓒却不为所动。
他从没想过动手,而对面这个狡猾的西月使臣也只不过是在用激将法虚张声势。
对方死了皇太孙,他们本就落人口实,若再先出手,那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两方正僵持着,容安从前门走了进来,边走边说道:“好一个公道自在人心,公道不仅在人心里,还存在于真相之中。但是却绝不是谁更伤心,谁更大声,谁就掌握了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