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睡了。”她绕过他说道,“你走吧,相信你在这里不缺落脚的地方。”
她说着已经走到了床边,脱了鞋爬上床,将纱帐掩好。
萧瓒也跟着她到了床边,还不见外的将纱帐掀开一条缝,看着坐在床上瞪着他的容安,说道:“你睡吧,我睡不着,我哪也不去,就守着你。”
说完不待容安开口就又将纱帐放下来重新掩好。
容安隔着纱帐看着坐在床边的高大人影,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仰面躺了下来。
而坐在床边的萧瓒,心里何尝不是万般滋味。
他们本是夫妻,本可以不用像现在这样疏离而克制,他们本可以相拥而眠。
他们从相敬如宾一步步走到两情相悦,彼此托付。是他的冲动将她推出了千里之外,是他的刻薄让她又重新将心门紧闭。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她了,但他又必须来找她。
他有让她重新快乐起来的义务,也有保护她和爱她的责任。
更不要说,没有她,他往后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了。
容安躺在床上听着屋外一阵一阵席卷而过的风声,萧瓒已经不在床边了,大概是知道这样会影响到她,所以退到了靠墙的椅子那里。
可即便这样,屋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和味道,这是难以忽视的。
容安以为她会因此睡不着,可事实上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
夏日的卯时,早已天光大亮。
一夜的疾风骤雨将院子里的芭蕉海棠打的七零八落,就连那棵百年双龙槐也被风吹折了不少枝干。
有几处将断未断的枝杈悬挂在头顶,看起来还挺危险的。
阿蛮先将给容安准备的早膳小火炖上,然后跑去前院找沈星楼来帮忙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