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走后,萧瓒用手按住胸口。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清醒了,没有半分醉意。
对于刚刚产生的幻象,他自己也是措手不及的。
其实他现在真的很少会想起容安了,即便偶尔想到,心里也是决绝而不屑的。
但不能否认,在他不够清醒、不够警惕,又目睹旧物的时候,她的影子会无端冒出来。
也不能否认,在忙碌无暇与刻意铭记的怨恨下,压制着不见天日的思念。
对她的思念是可耻而可悲的,是没有骨气也见不得光的。
可他不想太过自责,这何尝不是人之常情,因为他认真的爱过,才会有现在这般爱恨交织的复杂感情。
他一直坚信时间会冲淡一切,现在也这么坚信。
如果还会想起她,那只能说明时间还不够久,是不够久,才七个月而已。
……
此时福寿轩的西厢房里灯火通明。
沐浴洗漱完的萧明珠从净室里出来,看见她的生母董嬷嬷正站在她的床边。
她的床上铺着一套崭新的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平铺的整整齐齐,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董嬷嬷一辈子做惯了这些事,亲女儿的被褥更是不会假手他人。
“阿娘,站着干什么,过来坐下歇会儿吧。”萧明珠笑着招呼道。
董嬷嬷听了也露出笑脸,赶忙朝她走过去。
母女二人在锦榻边坐下,萧明珠主动拿起案几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董嬷嬷。
董嬷嬷双手接过,眼角的褶子笑的更深了。
“阿娘,这些年过的可还好?”萧明珠问道。
她回府后一直陪在徐太妃跟前,母女二人倒还没有机会说些体己话。
“我很好,你都看见了,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太妃对我也好,什么都好。”董嬷嬷捧着茶碗一叠声的说道。
萧明珠忍俊不禁,知道董嬷嬷这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
“你呢,在平西侯府这些年过的好吗?”董嬷嬷焦急却克制的问道。
“女儿也很好,捡漏了世子夫人的头衔,侯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