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容安很快想明白了。
“那他们还真是不自量力。”她摇摇头叹道。
裴宴笙眼中含笑,“这世上总有人想要拼命一搏,万一赢了呢。何况太后和孟贤自认为胜券在握。”
容安突然为建平帝感到悲哀,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和舅舅呢,他们就没有想过除掉裴宴笙对朝廷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不过也是,他们若能考虑到这一层,也不至于有这样的计划。
现在的他们已经被自私和贪婪支配,只想着怎么达成自己的目的、大权在握,他们等太久了,也压抑太久,什么都顾不上了。
“那侯爷准备怎么教训他们?”容安问道。
“教训?”裴宴笙一边思索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最终说道:“孟家一点用都没有,留着对陛下就是个累赘。”
容安沉默的看着他,说实话有些被他的决定惊讶到。
孟家,英国公府,皇亲国戚,便是建平帝估计也要掂量再三,他却很轻易的说不留。
“觉得我狠?”裴宴笙见她不说话,笑着问道。
“我不否认,但是有些人,他的本质如此,你给他机会也是枉然。
就像孟贤,但凡他安分一点,好好享受自己的荣华富贵,我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可他不安分,他的野心由来已久。”
容安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只是对他大刀阔斧的做事方法有些震撼罢了。
“容安,得饶人处且饶人是没错,但也会因此带来很多麻烦。”裴宴笙看着她说道。
“就像镇国公府蒋氏的那些孩子……”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容安明白他的意思,是他就会斩草除根。
“不过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裴宴笙又安慰道,“你毕竟是女子,如果你能做到那么狠,那确实挺可怕的。
我不同,我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无关紧要的人命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多死几个人,我没有负担,也没有一丝不忍。”
容安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面色柔和的说着冰冷的话,而且都是不可能轻易对别人说的心里话。
这就是真实他,有着惊人的冷静,洞察人心的睿智,杀伐果断的魄力,还有不近人情的麻木不仁,然而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具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