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川城里酒肆已经全部歇业了。整条产业受到几乎毁灭性的打击。而且这不是单一的两三家如此,而是举国范围内的常态,迅速的把酿酒的炉子和蒸箱全部送进了禁令当中。
如今粮食都开始限购按人口配给了,谁给你酿酒?
不过酒肆虽然没了,但酒却不一定找不到。毕竟外面没得卖了,一些家里有存粮且并不担心粮食不够吃的人家还是能想办法自己烤酒出来的。甚至以前窖藏的酒都足够喝很长一段时间了。
今日傍晚,永川城内南城小苑里一幢大宅里,灯笼高挂,虽未结彩,但中门大开仆役一身干净利落早早就候在门外,眼睛一直盯着东面街道。
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在门口踱步,脸上面无表情眉宇间有愁结不散,时不时的也朝东面街面打量。
不多时,一辆黑漆的马车过来,车上并无纹章,马车也不奢华普普通通,但马车两边跟着小跑着五名腰间别着短刀挂着铜牌的精壮汉子。路人都会连忙避开。马车最后就停在这高挂灯笼中门大开的宅子门口。
“恭候白爷光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中年人脸上已经早早的扬起灿烂的微笑,眉宇间的愁结也散开看不出来,一切都似乎沉浸在欢愉的情绪里。光是这份情绪的自我调整便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必是长期历练得来。
此时马车帘子打开,一个年轻人从车上下来,正是白浪。
“侯老板多礼了,你这宅子整个永川城都是出了名的贵气,寒舍二字可不兴这么用。”白浪同样也是笑容满面,下车之后便拱手回了对方一礼。没有半点架子。
白浪的这个反应让对面中年人心里一下好受了许多,同时心底的那一抹期许也更重了几分。暗道这位新晋的白座刀并没有如外面传言的那样凶神恶煞,笑眯眯的看起来更像是个和气的生意人,而不是刀馆中人。感觉比他以前见过的前任座刀唐延可好接触多了。
“白爷可别抬举了,侯某不过倒腾些小生意,家里几代人才有这点积蓄,跟贵气是不沾边的。白爷快里边请!”
“侯老板请!”
两人如好友般熟络的进了门。而马车一路跟来的五名腰刀子也自然跟了进去。一路留着人手,门口、中庭最后令人贴身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