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罗松的目光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锁住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身影,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得难以言喻的情绪,真真是五味杂陈。
有初见亲人的激动在心底如潮水般涌动,那是源自血脉深处、无法抗拒的天性使然。这种激动令他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冲出胸膛。
然而,与此同时,也有对父亲多年来未曾谋面的深深埋怨。为何父亲要狠心抛下他们母子,让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孤苦伶仃,苦苦等待这么久?那埋怨犹如尖锐的荆棘,刺痛着他的心。
他望着父亲威风凛凛的模样,心中又涌起一种陌生感。眼前这个尊贵无比、气宇轩昂的王爷,似乎与记忆中幻想出来的那个模糊的、遥远的影子难以重合。记忆中的父亲是那样虚幻,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是如此真实而又陌生。
除此之外,还有一丝好奇在他心间悄然升起。好奇这个在众人传颂中如英雄般的传说中的北平王,在生活中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是否真如大家所说的那般完美无缺?
罗松就这样呆呆地站着,身躯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罗艺,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那汹涌澎湃的波澜久久无法平息。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呼喊却又不知从何喊起。
罗松依旧痴痴地还在看着,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而那姜桂芝在听到罗艺的名字时,瞬间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猛地蹿起,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前些日子,她曾经满心憧憬、满怀希望地带着罗松前往北平王府寻找。一路上,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家人团聚时的温馨场景,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仿佛每靠近王府一步,就离幸福更近一分。
可当他们终于到达王府门前,还没等姜桂芝来得及开口搭话,那些个侍卫就一脸冷漠与傲慢地瞪了过来。他们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轻视,仿佛姜桂芝和罗松是路边惹人厌烦的苍蝇。没等姜桂芝把话说出口,侍卫们就粗暴地挥手驱赶,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叫嚷着:“去去去,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王府门前撒野!”那恶狠狠的语气和嫌弃的表情,像驱赶最下贱的乞丐一样无情地将他们赶走。
想到当时那令人屈辱的情景,姜桂芝紧紧咬着牙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唇因愤怒而颤抖不止,一张脸涨得通红。她那双原本温柔的眼睛此刻却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双手因为极度的愤怒而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恨恨地说道:“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如今倒是高高在上,享尽荣华富贵,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认了!我姜桂芝这么多年的苦等和付出,竟换来如此下场!”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悲愤和怨恨。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嘶哑,眼中燃烧着的怒火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不公和薄情都焚烧殆尽。
姜桂芝看到罗艺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积压多年的愤怒和委屈如同汹涌澎湃的火山岩浆一般瞬间爆发。她怒目圆瞪,厉声怒喝道:“罗艺,你这狼心狗肺、负心薄情之人,当年你信誓旦旦,如今却抛妻弃子。今日我姜桂芝定要与你清算这笔旧账!”
话音未落,她便双手紧紧握住长枪,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抽出,双目圆睁,那眼中的怒火似乎真的要喷薄而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地径直朝着罗艺杀去,边冲边喊:“你休想躲开!”
罗艺此时还完全沉浸在和百姓们亲切地打招呼之中,脸上挂着和蔼亲切的笑容,嘴里还温和地说着:“大伙都好好的,本王会一直守护着咱北平,让大伙都过上安稳日子。”丝毫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致命攻击。
这凌厉的一枪裹挟着劲风突然杀来,他只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扑面,顿时大惊失色,慌乱之中惊恐地连声惊呼:“哎呀!不好!这是怎么回事?”手忙脚乱间连忙翻身下马。
此时身旁的护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呆若木鸡。
过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他们神色慌张,连忙扯着嗓子惊恐地大喊:“有刺客!保护王爷!快快保护王爷!”那声音尖锐而急促,如同晴天霹雳炸响,瞬间打破了原本欢乐祥和的氛围。
百姓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惊慌失措,胆小的百姓吓得脸色煞白,颤抖着声音喊道:“这可如何是好?”胆大些的则边跑边叫:“快跑啊!”一时间,四处奔逃,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哭喊声、尖叫声响成一片,“救命啊!”“快跑啊!”的声音此起彼伏。
姜桂芝这一枪没有戳中,心中的怒火犹如熊熊烈焰燃烧得愈发旺盛,仿佛能将整个天地都吞噬。
她那秀美的双眉紧紧蹙起,如同两道紧拧的弯弓,洁白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眼中的恨意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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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身形一闪,身手敏捷如灵猫般矫捷,手中长枪猛地一挥,迅猛无比。那枪杆划过空气,带着凌厉的呼呼风声,以排山倒海之势横扫过去。瞬间,几个试图阻挡的侍卫就像被狂风扫过的落叶一般,惨叫着摔倒在地。
“你们让开,我不想伤你们,这是我和罗艺的恩怨!”她大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决和不容置疑,“谁若胆敢阻拦,休怪我的长枪不认人!我姜桂芝今日定要让罗艺给我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