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艺回到了北平府,那张庆祥赶忙迎上前去,满脸疑惑地问罗艺:“王爷,今日为何不痛下杀手?以您的本事,将他们一举歼灭并非难事,为何要留有余地?”
罗艺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庆祥啊,本王年轻时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历经无数艰险才有了今日。我深知这些将士们不过是奉命行事,他们之中也有许多是热血有志之士。况且,杀戮过重,并非长久之策。”
张庆祥皱了皱眉,说道:“王爷宅心仁厚,可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啊。”
罗艺拍了拍张庆祥的肩膀,说道:“我自有分寸。今日之战,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教训,若能让他们知难而退,也可避免更多的伤亡。战争,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接着罗艺又说出来自己的考虑。
“我,高宝宁,突厥,契丹四家反周,如今契丹已经投降北周。”罗艺缓缓说道,声音沉重而压抑。
“我们四家看似同心同德,实则各怀心思。高宝宁此人野心勃勃,他所图的绝非仅仅是反周,而是妄图建立自己的霸权。突厥更是虎视眈眈,他们从来都只看重利益,随时可能为了利益反戈一击。”罗艺皱起眉头,神色愈发凝重。
“我们表面上联合在一起,可一旦局势有变,恐怕内部就会先乱起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大家想想,面对利益的诱惑,面对危险的逼迫,谁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坚守最初的同盟?”
“如今北周势大,我们若一味蛮干,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罗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北周兵强马壮,将领众多,我们以目前的实力与之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以,在战场上,我不得不谨慎行事,不能轻易与北周结下死仇,得为咱们北平府留下后路啊。” 罗艺面色凝重,目光深邃,那深深的忧虑仿佛能溢出眼眶。
“左天成那将军,我是看他年幼,没有杀他。”罗艺目光深沉,语气严肃地说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在回忆战场上左天成那年轻而充满冲劲的身影。
“那鱼俱罗大周肱骨之臣,杀了他,杨林肯定会首先攻击我们,”罗艺继续说道,声音沉稳而有力。他微微眯起双眼,脸上的线条显得更加坚毅。
“杨林此人,智勇双全,在北周军中威望极高。若因杀了鱼俱罗而激怒了他,必将引来他不顾一切的疯狂报复。”罗艺的语速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届时,我们所面临的压力将会剧增,局势也会变得更加艰难。”罗艺微微握紧拳头,表情显得有些凝重,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我们当下的实力,还不足以与杨林所率领的北周大军正面抗衡。”罗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留着左天成和鱼俱罗,也是给双方都留下一丝缓和的余地,避免矛盾彻底激化,引发不可收拾的局面。”罗艺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思熟虑后的坚定,那是一种经过岁月沉淀和战火洗礼的从容与睿智。
“战争并非单纯的杀戮,而是权衡利弊后的抉择。此时的宽容,或许能为未来的和平争取一线生机。”罗艺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对战争的无奈和对和平的渴望。
他缓缓转身望向远方,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似乎在思考着更为长远的战略布局,又仿佛在想象着一个没有硝烟和战火的美好未来。
“今日战死的将军,好生抚恤。”罗艺声音低沉而充满悲痛,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惋惜与怜悯。
“王爷宅心仁厚,对战死的将士如此关怀,定能让众将士更加忠心耿耿。”身旁的张庆祥赶忙回应道,语气中满是敬佩。
罗艺微微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这些将士们为了保卫北平府,为了我们的大业,英勇捐躯。他们的家人失去了顶梁柱,我们必须要让他们的牺牲有所值,让他们的家人得到妥善的照顾。”
“王爷深谋远虑,如此仁善之举,必能凝聚军心,鼓舞士气。我等定当紧跟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张庆祥抱拳行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罗艺点了点头,目光重新变得坚毅起来,“战争无情,但我们不能让将士们寒心。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谋取一片安宁。”
“但是,也不能让北周觉得我们好欺负。你带着燕云十八骑,今日马不停蹄,奇袭杨林大营,记住,不是贺若弼,是杨林。”罗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张庆祥,语气严肃而果决。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敌人一举焚烧殆尽。
张庆祥神色一凛,瞬间挺直了脊梁,郑重应道:“王爷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哪怕赴汤蹈火,也必将完成任务!”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坚定的决心。
罗艺微微颔首,继续说道:“燕云十八骑乃是我北平府的精锐之师,个个以一当百,勇猛无畏。此次行动务必速战速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杨林一个教训。让他们知晓,我罗艺和北平府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不是可以随意欺凌的弱者。”罗艺边说边握紧了拳头,表情严肃而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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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庆祥双手抱拳,大声道:“王爷所言极是,末将明白!此次定要让杨林知道我们的厉害,让他不敢再轻视我军,让北周不敢再轻易冒犯我们北平府的威严!”他的双目炯炯有神,透露出决然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