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玉琴惨遭毒手并被肢解后的第七天黎明时分,天色微微泛出鱼肚白,晨曦中的雾气还未完全消散之际,忽然间,一阵尖锐刺耳、如同杀猪般凄惨的叫声划破了宁静的村庄上空。这声音犹如从幽冥地府传来的怨灵怒吼,使人不禁毛骨悚然、心惊胆战。
村口那棵高耸入云的古老槐树上,聚集了一群惊慌失措的村民。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树下,只见一个身影高悬于空中。定睛一瞧,原来那个被吊起的人正是赵家唯一的儿子——赵富贵!他的头颅被一条粗壮无比的铁链牢牢锁住,身躯笔直地悬在半空中。终于有位胆大的村民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将他缓缓放下。然而,令人惊愕的是,此时的赵富贵早已气绝身亡多时。更为恐怖的是,他的双唇竟被一根细线紧密地缝合起来,甚至找不到一丝曾张开过的迹象。
眼前这悲惨的一幕让所有在场者都感到不寒而栗,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惊骇。村民们不禁回想起七天前那桩令人发指的分尸事件。当时,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娃儿同样也惨遭不幸,被赵富贵的媳妇儿用针线封住了嘴巴。如今看来,这一切似乎并非偶然,而是一场可怕的诅咒……
村民们齐心协力地帮助着赵家,将赵富贵小心翼翼地收殓进棺木之中。失去爱子的打击让赵家老两口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一般,满脸哀伤与憔悴,而赵母田春芳更是悲痛欲绝,多次哭得晕厥过去。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古玉花自始至终都处于一种呆滞状态,既未落一滴泪水,也未发一言。
村长心生疑虑,走上前去询问她:“昨夜赵富贵究竟是何时离家的呢?又是几点走出屋子的啊?”只见古玉花动作迟缓地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村长接着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赵富贵失踪不见的呢?”她依然只是机械般地缓缓摇头,目光空洞无神,依旧沉默不语。
最后,村长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赵富贵近来是否有过任何异常的举动或者表现呢?”这一次,古玉花仍旧重复着之前的动作——轻轻摇动脑袋,但始终紧闭双唇,不肯吐露只言片语。
在场的每一个人见状,都误以为她是因为过度悲伤而慌了神,失去了理智。可事实真相却是,古玉花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她内心深处无比确定,这一切都是古玉琴恶意报复所导致的恶果。
她全神贯注地在赵富贵那精致的棺木上精心雕琢着安魂咒,每一刀都倾注了她对逝者深深的敬意和祝福。然而,就在安魂咒下方,不知何时多出了几道细微而不显眼的划痕,仿佛是命运悄然留下的印记。一整天都处于恍惚状态中的古玉花并未察觉到这一变化,她一心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对安魂咒的刻画之中。
村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仔细检查了赵富贵的遗体,除了那被紧紧缝合的嘴巴外,并无其他异样之处。他们一个个瞪大眼睛,却不敢轻易发表意见。面对这种情况,他们只能无奈地安慰赵家人说,可能是赵富贵一时想不开,选择了轻生这条路,然后匆匆忙忙地将此事了结。按照村里的传统规定,凡是遭遇横祸或不幸夭折的村民,不得停放灵柩,必须当天入土为安。
正当众人准备盖上棺盖时,田春芳突然像发疯一般,猛地向棺材飞奔而去。她拼命撑起棺盖,坚决不让别人移动分毫。"我的儿子啊!儿子!你回来了!娘叫你回来!......" 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回荡在空气中,令人心碎。
尽管田春芳用尽全身力气反抗,但最终还是敌不过村里四五位强壮妇女齐心协力的力量。她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成功将田春芳拉离了棺材旁。
赵富贵被葬在了,三才村祖坟群外西侧的山头上;不得好死的村民是不能入祖坟的。西山头上埋葬的都是村里夭折的孩子,或者横死的人。
三才村在这一天整个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里面,大家内心又在怀疑是前些日子被分尸的女娃子来报复了,毕竟事情没过去多久。本来渐渐忘记的一幕幕血腥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原本热热闹闹的村庄一下子安静了,只有从老赵家传出的凄厉哭声和骂声。
田春芳将心中所有的悲愤与痛苦全部倾泻到了古玉花身上。没错,古玉花绝非全然无辜之人,丈夫赵富贵已然离世,但身为妻子的她竟然连一滴泪水都未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她丝毫不曾悲伤,亦或是说,她便是害死自己亲生骨肉的罪魁祸首?
细想之下,自从古玉花嫁入老赵家以来,似乎从未给家中带来过一丝好运。如今,儿子更是莫名其妙地惨遭横祸。当田春芳亲眼目睹儿子冰冷的尸首时,她早已被悲痛冲昏头脑,丧失理智。她对古玉花又是拳打脚踢,又是张口撕咬,甚至隔着肩膀处的衣物,硬生生咬下一块血肉来。
古玉花竭尽全力想要躲闪并反抗,但无奈她的力量远远无法与一位痛失爱子的母亲相抗衡,只能任凭田春芳肆意殴打。直至田春芳精疲力竭、无力再战之时,古玉花才得以趁机逃脱一段距离。然而,田春芳并未善罢甘休,她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当初真不该让我儿子迎娶你进门!你这个贱妇!还我儿子性命!”
“你与他同榻而眠,他下床走出屋子,你会不知道?哪怕养只狗也晓得看家护院啊!”田春芳的斥责如雨点般砸向古玉花,令她无从辩驳。
“当初就不该娶你!扫把星!还我儿子!你还我富贵啊~!······”这场殴打一直持续到凌晨才结束。
当天的夜里,温度格外的低,山里出来的风带着一股阴冷的刺骨感觉。太阳落山后,村里人早早的都回家去了,锁住门窗,谁也不敢再出自家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