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千幻宗的雄伟主峰上,一片青石广场显得格外肃静。
高台之上,一名散发遮面的中年男子,与一位身穿皂袍、白发飘飘的老者并肩站立,面无表情,宛若两座山峰般巍峨。
二人身上的法力如海潮般汹涌澎湃,赫然是两名元婴中期修士。
他们俯瞰下方的广场,数百名千幻宗弟子宛若一片繁星,或明或暗,闪烁着各色的灵光。
这些弟子中,结丹期、筑基期,乃至炼气期的弟子们,无一不神色庄重,尽管内心焦虑、畏惧,却也保持着应有的恭谨,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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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的目光中,亦流露出丝丝的焦急与畏惧之色,像是秋日里的落叶,随风摇曳,显然心中极为不安。
“杜道友,这就是贵宗所有的弟子了吗?果真是群英荟萃,各个都天赋异禀,不过,我似乎并未看到道友的嫡子杜小友在此,不知他去了何处?”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目光如炬,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威严,语气淡然而言。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广场上的气氛便瞬间紧绷起来,虽然这些弟子并不能听到两位元婴高人之言,但是看到高台上二人似乎正在交谈,不由心中揣揣起来。
“呵呵!天煞道友说笑了,本门中皆是些不成器的弟子,顶多有几分潜力罢了,不值一提,”白发老者摇了摇头,嘴角一抽,“至于我那不成器的小子,此刻应该是去前线打探情报的。”
听其言语,那披发中年男子,正是天煞宗的宗主——天煞真君。
而在这千幻宗内,能与天煞真君这般交谈的,自然也就只有一人,这白发老者乃是千幻宗宗主。
“呵呵,虎父无犬子,杜道友当真是教导有方。”天煞真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倒是天煞道友,你孤身一人前来,莫非对贵宗的弟子都不管不顾了?”千幻宗宗主闻言,神色不变,反而目光一闪的问道。
“那群没用的废物,充当了阻拦天道盟进攻的棋子,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天煞真君的脸上闪过一抹刺目骇人的紫气,语气冷漠如冰。
“原来如此,天煞道友此番行事,果决无双!”听到这番话,这位千幻宗宗主不禁眼角一跳,眸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
对方身为天煞宗宗主,却竟是将整个宗门当做诱饵,以引开天道盟入侵的主力,自己孤身一人来到千幻宗赴约,这般狠辣决绝,哪怕是同为魔道巨枭的千幻宗宗主,也忍不住为之动容。
“此举亦是迫不得已罢了,合欢宗因为有血杀宗这个叛徒为内应,短短数日间就全军覆没,我若是不设下诱饵,岂不是步了合欢宗的后尘?
杜道友召集千幻宗的所有弟子来此,想必也是要让他们分散,引开天道盟的注意吧?否则,以杜小友为道友嫡子的身份,岂会不在此处,恐怕他早已经提前撤离,向南方行去了吧。”天煞真君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言辞间尽显机锋。
在一片静默中,千幻宗宗主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慎重:
“天煞道友,你的眼光如此犀利,此事果真未能瞒过你。”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心中的思绪,然后才话锋一转的开口道:
“老夫在半年之前,就已派遣幻勇堂的农师弟,与突兀族四大仙师之一的孙大仙师取得联系。一旦我们踏入天澜草原,便能得到突兀族的庇护,有了他们的支持,我们便有底气在草原之中重新建立宗门了,到时候,任他杨乾再是神通惊人,力压群修,难不成还能杀进突兀族的老巢不成?”
“天澜草原,不是慕兰草原吗?”
天煞真君眉毛微皱,脸上流露出丝丝的愕然,“话说,突兀族的大仙师.也是与我们修士中,元婴后期境界等同的存在吧?
难怪慕兰人在与突兀人的交战中屡屡受挫,败下阵来,慕兰人的新晋神师,看来根本不是突兀人大仙师的对手,而且现在慕兰人只剩下三名神师,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灭族之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