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朝廷“沿唐、宋之旧,而稍变其试士之法,专取四书及五经命题试士”。
但是自孔子以来,各派对于四书五经的解释可谓大不相同。
如今朝廷取士所用的还是朱熹所建立那套程朱理学的东西。
以此作为科举录取的标准。
也正因此,虽然造纸之术普及,科举之门大开,但门阀高姓依然能凭借其财富和地位,牢牢的把控了天下上升的途径。
虽然你我一样读四书五经。
但在科举时,对于四书五经中某句话,该如何理解如何解读,便是他们这些传自两宋,亲耳听过朱熹及其门下弟子教导,在元廷更是当过儒户高门的经学世家所借此排斥寒门异类的根本,不足以为世人道的东西了。
庭院中,刘真再一次翻阅着眼前这已经被自己翻阅了无数遍,几乎倒背如流的《四书集注》,听着耳旁麻雀枝头因饥饿和寒冷的凄切叫声,却是越看越心烦。
家中母鸡也病恹恹躺在简陋的鸡窝中,刚刚刘真起床时去看了一眼,果然,同刘真一样,饿了三天的母鸡并没有下蛋。
竟是杜绝了他拿着鸡蛋去隔壁赵员外家里换些米粥来给母亲吃的想法。
刘真叹息一声,将书籍放在了面前庭院的石桌上,陷入了沉思。
他忧虑着自己的前途,并茫然不知所措。
虽然自己在三年前的乡试中考取了秀才,但这对自己的家庭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帮助。
家中依然是家徒四壁,几亩薄田的产出为了应付那些朝廷的税吏几乎所剩无几。
除了日常的劳作之外,自己每天也要去酒肆里当半天账房先生,哪家有婚丧之事写些悼词或是祭文,弄点银钱肉米养家糊口。
刘真很清楚,就自己家中的那几亩土地,是养不活自己一个成年人和自己的老母的。
更别提娶妻生子之类的事情了。
牛毛镇虽小,但不知为何,年年都能有人在京中高中,科举成名。
因为人才资源丰富,也并无像话本中的胡屠夫那样的好丈人送钱送女儿给刘真,供其继续读书。
这大概是自己唯一一次入省尝试考取功名的机会了。
正当他叹息之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刘兄!刘兄!”
刘真听出了那声音的来源,正是曾经和自己一起参加过乡试的同期,隔壁赵员外家的公子。
“快开门啊!”
听到那声音如此焦急。
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