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处于万寿宫的蒲团上闭关打坐,尽力将自己调整到最好状态,好让自己在下一次在另一个世界的漫长闭关中多上几分成功破关的概率。
待到窗外黑夜散尽,熹微的白光顺着窗户撒了进来,樊河将扶在自己身上的妻子抱到了床上,盖上了他外出戍守时携带的唯一的一张鹿皮毛毯后。
他擦干了眼角的晨露,最后看了一眼蜷缩在避风的角落里熟睡的孩子们,眼中露出了几分不舍,但终究还是毅然戴上了行囊,迈步走向那动荡不定的远方。
“出车彭彭,旗旐央央。天子命我,城彼朔方。”
征戍远方是他的使命,他不能逃脱,也不敢逃脱。
当人们看见那些悬挂于各处,堪比城门的巨大怪兽的尸首被锦衣卫们拉着招摇过市,传首九边。
就连最桀骜不驯,杀人如麻的武将也要心惊胆战的匍匐在地,高呼天子圣明,再也不敢有任何反逆之心。
等樊河牵过战马,走到山下前往朝鲜的唯一一条小道上,郭勋已经带着三名禁军在此等待多时了。
而那位推荐樊河加入这次行动的刘真刘御史骑在一匹棕色的战马上,神色不知为何有些不自然。
而那位高将军则拿着地图骑马走在刘真的旁边,正在说些什么,但他的眼睛却在故作无意中紧紧的注视着身旁的这位帝国的御史。
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听到背后的响动,郭勋登上了战马,来到了高林的身旁,看着他手中的地图,又看了看一旁的刘真,对高林问道。
“朝廷怎么突然让我们在牛毛山休整……还有,刘御史怎么也来了?”
郭勋随口问道,昨天夜里从钦天监突然来了密令,说辽东的游骑在明朝边境发现了白莲教的踪迹。
疑似白莲教在辽东的传教团的驻地。
让郭勋他们先在此处驻扎着手调查,顺便等待钦天监的援军抵达,一同入朝。
“说是当地有道观向钦天监举报有妖邪作祟,疑似附身人体,操纵人身为恶……”
高林说道,他和郭勋对视,很显然,两人都并不相信这个解释。
“这些老道们到底又在搞什么鬼?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郭勋抱怨了一句。
看来对这些老道们为了自己的名声,天天故弄玄虚的表现,郭勋心中早有怨气。
“倒不一定是他们不愿意讲……毕竟辽东的历史遗留问题实在是太过于复杂……各种势力鱼龙混杂,他们虽然知道事态严重,但也不一定真的清楚在当地究竟发生了什么?”
高林安慰道。
“不过昨天我让女真游骑去朝鲜传信的过程中,顺路搜集了一下那些所谓“鲛人泪”的信息,得到线报说在最近在朝鲜边境的黑市上,一些外道野狐禅不知道从哪里又搞到了一批所谓的“鲛人泪”,就在牛毛山附近,到时可以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