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朱厚熜说话,他便自顾自的吟唱道,眉宇间满是对于那个佛门地位无限之高的时代的憧憬。
“那时我们万佛寺虽然历史悠久,但也只不过是四百八十寺众多寺庙中普普通通的那一个……要真说辉煌还要等隋唐盛世,但起家的根基还是在得到这佛头同时的陈朝——”
正当小沙弥说的起劲,背后一个阴冷的声音幽幽传来。
“痴儿,同香客净说些胡话——”
朱厚熜循声望去。
只见在一片的古刹之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僧人。
皮肤如雪,无眉,薄唇,眉宇间满是煞气。
身穿百纳法衣,手持一根有些年头的藤杖向几人走来。
“你们是谁?无我允许怎可进入内院……”
他在朱厚熜和王佐身上扫了两眼,看到王佐时,明显露出了几分惊诧之色,显然是其一身气血将其惊到。
“圆慧师叔,是祖师请他们来的——”
沙弥小声的说道。
听到是那位万佛寺中最为德高望重的高僧,面前被称之为圆慧的僧人神情放松了下来,不复之前的戒备。
又朝着小沙弥训斥道。
“既然是祖师的客人,你又怎么能挑些不着调的故事信口乱说——”
小沙弥心中委屈,心道这又不是我编出来的,几十年来大家都是这么说。
但是谁让人家是师叔呢,只能垂头丧气的回答道。
“是——”
“故事倒也有趣,并非是凭空编造,消遣解闷听来也是不错,这位高僧何必如此认真呢?”
听到眼前少年的话,这圆慧和尚注意力方才重新回到朱厚熜的身上,初看不以为意,但第二眼,却已让他原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自觉已过四禅八定,打通智慧之门,一身灵识圆融无二,记忆力惊人。
别说一张人脸,就算是十年前被秋风吹落的一片枫叶,其上面的花纹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为何,自己却丝毫记不住眼前少年人的面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