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则干脆模仿科举考试的功名头衔来排列名女支等次,也分一、二、三甲,一甲三名自然是“状元”、“榜眼”、“探花”。“评花榜”造就了一批批名女支,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青楼、酒楼等行业的兴盛。
远在盛唐时期,文人骚客便常与名女支歌女往来,诗酒唱和。
诗人常赠诗名女支,赞美或品评其才艺品貌。
到了北宋就开始出现正式评选青楼名女支的畸形“选美”活动,没落士人以此寻欢作乐,还名美其名曰“评花榜”。
最早年间可以追述到北宋熙宁年间,汴京就有了品评女支女的“花榜”,而且赛会组织、评选标准、评委档次、社会影响诸方面都相当考究。
女昌女支界“选美”也有才艺比拼、修养比拼的环节,专门测试参选妓女琴棋书画,歌舞茶酒等功夫。
所谓“评花榜”,有的是用各类名花来品评比拟名妓,评选出“花魁”;
有的则干脆模仿科举考试的功名头衔来排列名妓等次,也分一、二、三甲,一甲三名自然便是“状元”、“榜眼”、“探花”。
这也许正是那些在科考中失意的士人,借机对科场和官场腐败的一种挪揄与嘲讽。
与后世的各类“选美”大赛相类似,“评花榜”前,主持者要选好花场,订立评选章程条例,其内容则是令当代美女们可能望而生畏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但那时候还尚无正式的公证机构,所以在评选议程中会省略“请公证人员致公证词”这一项。
评选之日,当地各青楼中的名女支打扮得花枝招展,争相赴会,场面非常热闹,围观者往往成千上万。
风流才子与名女支汇于一堂,边饮酒行吟,边品题高下,题写诗词或评语。
评写完毕,当场唱名公布。
青楼女子一旦“中榜”,便会“身价十倍”。
评选前后,当地旅馆、酒肆自然暴满,生意空前兴隆。
而到明代中叶以后,品艳风气盛行,一时金陵、苏杭为其中翘楚。
明嘉靖年间,金坛人、嘉靖进士曹大章创立“莲台仙会”与当时社会名流吴伯高、梁伯龙等品评名女支,一时称为盛况。
当时甚至有人评选出了十二个金陵青楼名女支,称为“金陵十二钗”。
等清军入关以后,因整顿世风的需要,花榜一度沉寂。
当然了,有整顿的也有顶风作案的。
等到了顺治年间,苏州有个叫沈休文的浪荡文人,终日浪迹于青楼楚馆,对青楼女子多有阅历,于是选定虎丘梅花楼为花场,品定高下,定下状元、榜眼、探花。
另外列优胜者二十八人,一时盛况空前。
可惜,最终沈休文被当地的地方长官李森先以有碍风化的罪名“毙于杖下”。
如此一来,青楼选美便成为文人雅士们不务正业有碍风化的标志,花榜便渐渐从人们的生活中消失。
晚清至民国期间,青楼选美又死灰复燃,并有愈演愈烈之势也就是后来演变过来的“花国选举”。
在很多人看来娼妓选美,一方面是文人的一种闲情逸致、嘲风弄月之举;
另一方面,对于参加评选的青楼女子来说,是她们改变命运的大好时机,因为一旦走红,便如女明星一般,不但身价上涨,财源滚滚,而且找到了踏入上流社会的捷径,甚至有嫁入豪门做阔太太的机会。
其实也好理解,女支女评花榜活动的影响力实在太巨大了,民国时期魔都的繁荣,有相当大一部分体现青楼,女票女支之风也极盛,其开花榜的规模之大、形式之多、次数之频,可谓首屈一指,冠绝全国。
自李伯元在《游戏报》举办女支女评花榜活动之后,到1917年到1920年,魔都花榜的场面和规模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不仅仅是报社举办评花榜活动,游戏场所也参与其中,两者共同主持花选,花选的优胜者由女票客投票选举产生。
1917年,新世界游戏场甚至别出心裁地创办过一次群芳选举大会,特意聘请了《新世界报》总编辑奚燕子为大会主任。
选举仿效民初的民国选举制度,由游客和嫖客购买选票,一票售价一元,选票上需填写女支女所在女支院地址及女支女优点。
此次入选女支女达210余人,花榜选举,此后欣欣向荣地绵延了几十年。
当然了,有选举自然就得有冠军,而这冠军就是花国的总统。
简单来说无非就是有钱人的游戏,如果你是这样看的话,那么我表示伱只说对了一半,说明我将把我的想法说出来给予诸位。
所谓,存在就合理,简单来说,这是一条产业,历史上称为“美女经济”。
首先,主办机构得到了商业利益。
此时的魔都,女支女数以万计,银民何止十万。
选举花国大总统是一项颇吸引人注意的噱头,主办机构乘机大肆宣传自身品牌与推销产品,同时拉赞助办广告,实行风险共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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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兼投票者人手一张选票,每张选票需一元钱,投票越多主办机构便越赚钱。
所以,这几乎是一项稳赚不赔的生意。
其次,女支女得到了提高身价的渠道。
花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所有女支女一律向外称自己乃二八佳人,芳龄十六。
不过,到了竞选场上,是驴是马,一看便知。
既然女支女界已有了长三、么二的出身不同,现在有了花国选举,便可以通过选举来打破分别了,何乐而不为?
女支女作为此时得到承认的工作者,是民国的纳税人。
所以女支女与所有人一样,都想在自己供职的界别内得到最高的荣誉。
毕竟一旦当选,出名是自然的,而且还能攀上高枝成为高官夫人也未可知。
再次,小报得到了眼前利益。
《晶报》、《荒唐世界》、《牵丝攀藤》、《花天日报》、《花世界报》这些报纸,平时已是专门经营游戏po文字,遇到了花国大总统这样的盛事,哪有不充分发扬“狗仔队”的专业精神,揭人隐私,大吹大擂?
眼球经济在哪个社会都是畅通的。
底层市民可能会不舍得花钱买选票,但买一两份报刊来增加生活趣味还是愿意的。
当然,不要忘记广告收入,女支女为了宣传会自己出钱做广告,女票客经不起女支女的怂恿也会为她做广告。
再再次,市民得到了娱乐。
租界与华界集结了上至军阀头子下至流氓白相各式人等。
这是一个避世的天堂,而寻花问柳更是忘掉眼前纷扰的一种享乐。
有钱人乐于捧女支女,没钱人也很有窥私欲。
花国选举成全了大魔都的热闹,市民的参与也成全了花国选举的热闹。
最后,知识分子得到了讽刺时弊的机会。
女支女与民国首长共用老大之名,那么,花国即是民国、老大就是女支女?
这一引申,当然能令一大群对社会现状感到很不满意的知识分子,得到了联想与发泄的机会。
当时花国选举是不分公女昌与私女昌的,只要报名都有可能进入最后名单,于是一时间在朝党(公女昌)、在野党(私女昌、野鸡)纷纷闹闹。
知识分子把花国选举模拟成民国选ju,以经天纬地之才惊神泣鬼之笔,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构造未来华夏。
以烟赌起家的杜莱阳,对女支女也很热衷。
被他捧红的花国名人应不在少数。
长三阿六、富春楼老六、含香老五都是比较出名的。
当然,杜莱阳的投资也不是白白浪费,如富春楼老六便在他的授意下“俘虏”了“直鲁联军第八军军长兼海军司令”,让北伐军能顺利夺下了魔都。
女支女的爱国之心有时比许多人都强烈。
魔都因为地理位置的重要,云集了各路政客、商贾、士人。沪上花业因此繁荣兴旺。
四马路在这个时期是非常出名的,不仅书局林立,其中的726弄更是名震当时的“新会乐里”,在册女支院有151家。
另外,汕头路的群玉坊“风化区”,也是女支院林立的。
女支院也分级别,高级的叫长三,次之的叫么二,以下分别是台基、野鸡、花烟间、钉棚、咸水妹等。
长三是因为收费上是茶会三元、堂唱三元,像骨牌中的长牌六点图案,故此得名。
么二是因为收费上是茶会一元、堂唱二元,也如骨牌而得名。
台基只需租一房间,招揽数名女支女,便可营业。
你如果以为当时的女支女像后世的女支女不用纳税那就错了。
因为这些职业者都得交钱。
比如长三、么二等公娼就得缴花捐。
长三与么二在创建的时候,均标榜卖艺不卖身,事实说明这只不过像“民主、自由”一样不可靠。
娟女支来自五湖四海,大体可分为五帮:苏帮、扬帮、粤帮、甬帮、本地帮。
长三、么二多是苏帮,雉女支院、花烟间多是扬帮。
1917年底,新世界游戏场为了增加影响力,聘请了《新世界报》总编辑为主任,创办了群芳选举大会。
主办者与时俱进,为青楼女子设置了新的头衔:花国大总统、花国副总统、总里等。
主办者不愧是擅于经营之道的商人,设下了一套选举章程:每人一张选票,一张选票售价一元,选票上填写女支女住址及优点。
最初的青楼选美主观性很强,大多由某个文人拟定一个选美名单,是为“花案”。
这样便会影响评定的公正性,所以后来的青楼选举普遍公开进行。
但因为由评委决定结果,便不免有评委被收买的可能。
后来人们发明了新的选举办法,由大众投票来选定。
不过问题又来了:选票需要钱来买。
每张选票要一个大洋,那可是普通老百姓半个月的薪水,非普通人所能承受,故公正性要打个折扣。
所以基本上花国的总统基本上都是颇有些背景的。。。当然也有例外。
小主,
1921年7月1日,华夏第一部长故事影片《阎瑞生》公映。
但很少有人知道,是高级白领劫杀“花国总理”王莲英的青楼惨案,催生了这首部长片。
劫杀“花国总里”的凶手就是阎瑞生,26岁,震旦大学毕业,法租界电车公司洋行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