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一旦有军阀选择独立出去,便意味着从整个国家分裂出去,而后他们将不可避免地面临来自全国各地军阀的联合反击。
在这个混战的时代,各路军阀互相观望,等待着对方的失误。
一旦有军阀选择了独立行动,立刻会看到其他军阀打着维护国家统一的旗号,联合起来将这个军阀的地盘瓜分或吞并。
所以现在各路军阀们都小心翼翼,避免犯下类似错误,努力维护各自地盘的稳定和扩张。
局势使得弱势的军阀望而却步,不敢轻举妄动;而强势的军阀则毫无独立的需求。
而且袁项城嗝儿屁了以后,控制北洋的军阀都属于最具实力的那一派。
要掌握北洋的权力,一个军阀必须先战胜之前掌握控制权的那一派军阀。
所以无论如何,正统都掌握在实力最强的人手中。
其它地方军阀在力量对比上根本无法与那些控制北洋的军阀相抗衡,因此他们明白,试图独立将意味着自寻死路。
除了面临国内其他军阀的联合打压,军阀独立还会引发来自外部势力的威胁。
没有老外背书,名不正言不顺,谁支持他们独立。
所以啊,爹,您不用考虑日后谁能独立的问题,我们需要考虑的是要不要站队,以及站队后未来要面对的结果。”
朱开山陷入沉思:
“从实力上看,皖系和直系实力最强。”
朱传仁点头,这是没错的,论账面实力,皖系、直系、奉系实力最强,巅峰时期兵力都超过40万,且有成建制的、大规模的机械化部队,武器也是最先进的。
至于后世更有名气的常开申、阎老西之流,眼下还都是占据一隅之地的小卡拉米,也就是因为不起眼,才能有后世的机会,但凡现在敢蹦跶,早就被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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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皖系人多,占据正统,敢打敢拼;直系最能当家的俩人都不是将才,但他们善于发掘人才啊,眼下这个国家最能打的人就在直系。
奉系就不说了,占据着天然宝地,把山海关一封,谁特么也别想进来。
而且又是飞机又是大炮,整个一民国版氪金大师,谁跟他们打也占不到便宜,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
但站队,从来都不一定要选择时下最强大的一方,稍不留神就会变成吕布那种三姓家奴。
如果真的要站队,朱传仁宁可选择小卡拉米,至少人家后世占据大统,有二十几年的光辉岁月。
不过朱传仁不会这么干,他可不想上黑名单。
所以究竟要不要站队,朱传仁不想站,可在朱开山这种老人家眼中,想要发展,就必须有靠山,不站队是没机会的。
怎么办?父子俩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这要是让家人知道,一定笑话他们,郑重其事的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聊了半天,合着什么结果都没聊出来?闹呢?
当然了,他们不可能知道这一切,自然也没有笑话他们的机会。
不过这次谈话,也让朱传仁深刻意识到当前局势的为妙。
他最近有些嚣张了,应该尽量低调才对。
这一低调,就低调了整整一年。
1917年,魔都的深秋有些阴冷,小雨连绵,空气有些潮湿,很长时间看不见太阳。
不过这样的气候,不能阻挡朱传仁去工厂视察的脚步。
今天他要跟夏元璋聊聊扩张的事情。
自打旺旺棒棒糖面世以后,工厂的产能就不够看了,特别是这款不起眼的小零食以疯狂的姿态席卷全国后,工厂的产能严重不足。
工人们24小时两班倒,昼夜不停的开工,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加班费的说法,想赚钱?那就往死里干。
朱家对工人一向仁义,该给的工钱从来不拖欠,这就是最大的功劳了,还想要加班费?做梦去吧。
但就算如此,产量依旧跟不上,每天在外面等着拿货的马车能排出两条街。
这帮车老板都是睡在车上的,生怕自己出去休息,位置被别人占了。
苦是苦了点,但真的赚钱呐,拉这么一车货,一家人一个月的伙食费就有了。
再狠一点,一个月来两趟,孩子上学的钱,一家人一个月所有的生活开销也都出来了。
不是没人这么干,但太累了。
首先,仅仅是在工厂门口排队等货就至少一天一夜起步,来晚了就得两天。
这段时间他们哪都不能去,吃喝拉撒睡全在马车上。
吃喝倒还好,提前做足准备,多带些干粮和水也就够了。
睡觉也能凑合,不就是下了点雨把被打湿了吗?
关键是解决生理需求的问题,一开始有人就地解决,直接被工厂宣布取消拿货资格,原因是污染工厂生产环境。
这理由有毛病吗?没毛病啊,所以算那小子倒霉,就因为憋不住,被取消了拉货资格,赚钱的营生砸了。
后来有人看到了商机,在工厂附近修了个公共厕所,收费的,环境嘛肯定要多差有多差,但好歹有个解决问题的地方,都是挣辛苦钱的苦命人,不嫌弃这个。
别说这老板还好怎有头脑,赚了人头费还不够,将这些人类排泄的天然肥料,转手往农村一卖,这利润不就出来了?
夏元璋知道这事儿后,还想把这位老板请来见见,人才啊。
可惜那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不到也就算了。
总而言之,眼下依附在制糖厂周边吃饭的,没有1000也有800,各地渠道代理商都还没算上呢。
由此也能说明旺旺制糖厂生产的商品有多受欢迎。
在这个普遍对糖还没有明确概念的时代里,一颗棒棒糖,为国民打开了新时代的篇章。
以前的糖豆也在卖,不过那款产品主要针对的是儿童群体,不像棒棒糖,青少年也喜欢,甚至不少成年人都喜欢。
眼下的魔都,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人们嘴里叼着根小棍儿,时不时拿出来舔一舔,随后继续含在嘴里,走起路来吊儿郎当,俨然成了一种潮流。
逢年过节去别人家做客,家里的果盘中要是不摆上一把糖豆,插上几根棒棒糖,都不好意思请人来,显得生活多不如意似的,棒棒糖都买不起。
学校里,孩子们谁要是能在课间休息时掏出一根棒棒糖,绝对会引起轰动,那意味着大家都能舔上一口尝尝甜味儿。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也很不卫生,可在这年月,为了口吃的,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这都不算什么,风月场所的小姐姐们,在为客人表演口技绝活儿的时候,嘴里要是不含一袋糖豆,都不好意思接客,一看就是吃棒棒糖技术不过关。
反正眼下,棒棒糖已经成为当下社会最为时髦的商品,老少咸宜。
其实朱传仁自己也没想到棒棒糖会这么热销,只能说这个年代的人都亏大发了,也实在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否则岂能被一根棒棒糖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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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是这样的话,就别怪他不讲武德了,前世那些风靡全国的小零食,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打。
不过眼下还是尽快开辟分厂才对,否则门口继续这么排着长队,早晚会被有心人注意到。
虽然糖果不算什么战略物资,更对战局没有多么大的影响,但只要利润足够惊人,势必会有野心家来抢夺胜利果实
千万不要低估一些人的无耻和贪婪,一旦这些人再掌握了权力和武器,那绝对是全人类的灾难。
夏元璋办公室里,朱传仁见他低头拨弄算盘,也没出声打扰,等他忙完了抬起头,才注意到朱传仁的身影。
“传仁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一声。”
夏元璋赶紧起身。
“看你工作的入神,没好意思打扰。”
“咳~我在那算成本呢,要扩张的话,买地、建厂房,还有流水线搭建,这些都是钱呐,基本上这些年的利润都得投进去。”
见夏元璋一脸肉疼的模样,朱传仁笑道:
“夏掌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你总明白吧?”
“明白是明白,就是.”
“就这么定了,等回头新厂一建起来,我保证利润是现在的两倍还多。”
“棒棒糖的销量再长三角地区基本饱和了,再想扩张就得往华北平原,或者南下到华南地区,扩大两倍利润?是不是太乐观了?”
“单靠一根棒棒糖肯定不行,但我这次带来了新产品!”
“哦?”夏元璋眼前一亮,朱传仁每次拿出新鲜玩意他都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好像任何难关都挡不住朱传仁似的。
有时候他也觉得好奇,想打开朱传仁的脑袋看看,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为什么总能想出惊为天人的点子。
当然,这种事也就是想想,真开了脑壳,那还有命活吗?
“快让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朱传仁有些尴尬的拿出一张草纸,说来也奇怪,每次他突发奇想的时候,身边都没有像样的纸张。
以至于每次他都拿草纸写写画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癖好呢,喜欢在茅房里玩儿头脑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