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拿的打手,晃悠着手中的木棒,指挥人将酒菜端进来,又亲自往炉子里加了个两根儿木头,默默的退回金大拿身后。
朱传仁已经醒了,这么大动静不可能睡得着,但他没起来,躺在炕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金大拿笑眯眯的继续道:
“大伙儿别害怕,有酒有菜那就好好整一顿,没别的意思,就是犒劳一下大家的辛苦,都起来吧,别等了!”
众金夫虽然不情愿,但在金大拿的威慑下,不得不起身穿衣服。
见大家伙儿都动起来,金大拿满意的点点头,背着手走到朱开山跟前,冲朱传仁笑了笑,随后客气地说:
“老朱,跟你儿子一起去我那儿坐坐?”
两人皆是一愣,对视一眼后,默默起身,披上衣服,跟金大拿出了木屋。
在他们二人身后,几个打手不紧不慢的跟着,看似都很随意,其实却将朱家爷俩包围起来,插翅难逃。
一看这阵势,朱传仁暗暗提高警觉,如果发现不好,就只能拼命了。
只是他挺纳闷,不知道金大拿要干什么,莫非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按理说不应该,他所有动作都很隐蔽,如果被人发现,也不应该拖到现在才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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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摸不清头脑,只好默默的跟着,准备随机应变。
朱开山却淡定多了,目不斜视的跟在金大拿后头,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跟着金大拿进了他的屋,却见屋内摆了一桌好酒好菜,二人不禁有些发愣。
这是什么意思?鸿门宴?
正琢磨呢,隔壁突然传来一阵金夫的惨叫声,十分凄厉,还有鞭子抽打的声音。
爷俩迅速一个对视,不用说话,十分默契的露出惧色,那演技,绝对比未来的小金人得主还优秀!
金大拿见状,眼中透着嘚瑟,笑盈盈地说:
“这是我兄弟在和他们聊天呢,没事,随便坐啊,别客气。”
朱开山没敢坐,双手插着袖口,陪着谨慎而憨厚的笑容,小心的问说:
“掌柜的,您这是什么意思,不如跟我们爷俩直说了吧,怪渗人的。”
金大拿放声大笑:
“能有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们爷俩不简单,想着一起喝顿酒,拉近拉近关系,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快坐,快坐啊!”
爷俩对视后,紧挨着坐下来,但都没有动筷,放到金大拿,自顾自的嘬了口酒,拿起筷子夹了片不知道是什么肉,塞进口中嚼着,吃的还挺香。
咕噜,咽下肚,金大拿随手抹了把嘴上的油,轻叹道:
“我呀,早就看出来了,你朱老三是个义气人,佩服!
你儿子朱大山有能力、有胆识,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讲义气的人,还有有胆识的人。
巧了,你们爷俩身上多有,所以今天咱仨必须得喝一壶。”
朱开山连忙装作惶恐不安的样子,摆手说:
“掌柜的抬举了,我可不敢和您称兄道弟,不瞒您说,我这人天生胆小,掌柜的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可不敢整这一出,快吓尿了。”
金大拿洪亮的笑声回荡在屋里,伸手虚空点了点朱开山:
“老三啊,这说的是哪里话!能和你朱老三交朋友是我的造化,来,喝酒。”
朱开山神情不安,紧张兮兮的拿起酒杯跟对方碰了一下,等对方一饮而尽,他才跟着喝了进去,热乎乎的烈酒下肚,辣的他五官紧皱,直嘬牙花子:
“这酒够劲儿啊!”
金大拿拿起筷子,示意朱传仁:
“大山,你也别等着了,动筷,想吃什么随便夹,这屋里没外人!”
朱传仁犹豫了一下,随便夹了个花生米扔进口里嚼着,心头急转,试图分析出金大拿的目的。
金大拿吃了两口菜,一边嚼着一边说:
“唉~其实你们都误会我了,是不是以为我和大伙过不去?
错了!大错特错!你们淘的金最后都落到谁的手里了?有我一粒没有?
没有啊,我跟你们一样,都是拿工钱的,只是上头给面子,让我当这掌柜的,其实毛用都没有啊,金子都是官家的。”
顿了下,他眼神在朱家爷俩身上来回打转:
“难道我就不想自己弄点金疙瘩回去发财?我金大拿对天发誓,我比你们谁都想!
可想归想,这金子是随随便便能运出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