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侵掠如火

宇智波青取了一张白纸，用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碗口大的圆圈……然后，就以苦无一扎，将纸盯在墙上。

“你，就盯着她看。集中你的注意力，去看圈内。等什么时候，你的视觉里只剩下了圆圈之内的部分，剩余的外面的东西，一丁点都看不见了……那，这一步的修行，就算是完成了。”

“啊，要只看到圆圈里面的内容，圆圈外面的一点都看不见？这怎么可能？”

“可以的！”

宇智波青点点头，鼓励了拾音一句。

这一种在白纸，或者是墙壁上，画一个圆圈，而后去注视，以达到一种圈内无漏，圈外无物之境，是一种极为传统、有效的，锻炼元神的凝聚能力的方法。

它，是可以将一个人的视觉，彻底收敛在一个小小的，只有碗口大小的圆圈之内的。

而这，也是许多的修行之人，最喜欢用的方法之一。

相比起敛息、回光等法门，这种法门无疑更加具体了许多。

而当一人，真的可以做到了圆圈之外的东西，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那其元神，便已经可以聚敛到一定的程度，可以尝试针对性的，让元神朝着其它的地方集中了……

拾音狐疑，问：“你没有骗我？”

宇智波青说：“天地良心。”

“嗯，那我就试一试。”

拾音便面相那个圆圈，一个劲儿的看。

过了一会儿，宇智波青就和拾音说：“练得怎么样？”

拾音呼口气，说：“感觉好无聊。”

“慢慢习惯就好了……你看，你这会儿的注意力，分散的多厉害？我和你说一句话，你立刻就听到了。

“你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集中在视觉中，更没有集中在那个圈里。”

“我已经很努力了……”

“这个东西，你说努力，是没有多少的用处的——它是一步很慢的，琢磨心性的功夫。你要一点一点的琢磨，从粗到细，从大到小，一点一点的来。”

宇智波青说完，就继续在稿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的注意一下拾音的状态。

“不练了。”

快要到了睡觉的点，拾音就果断放弃了。

宇智波青一笑，摇摇头，说：“有些耐心，慢慢来就好了。”

“你光说，你能做到吗？”

拾音不服气，越发感觉宇智波青是在晃点她。

宇智波青指着那一个圆圈，说：“我能将视线收敛成一个点——一个点，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我能看到针尖大小的地方，纸张中的纤维结构。里面的每一根毛刺，我都可以清晰的看到。

“你应该听说过，佛观一碗水，可以看到十万八千虫。你猜，一碗水中，有多少虫呢？

“将视线聚集在一个碗那么大的尺度，是看不到水的。你需要进一步的收敛，收敛到很小、很小，才能够看到水中的虫子。

“而事实上，你并不知道，自己收敛到了什么程度——因为这种收敛，几乎是没有极限的。”

关于佛祖的故事，拾音当然知道。

点头说：“嗯，我知道啊……你说，几乎没有极限。那就是存在一个极限，是吗？”

宇智波青点头，说：“当然——这个极限，就是视觉的极限。

“当你突破了这个极限之后，视觉就会陡然一空，什么色彩、什么亮度、什么形状、大小、方位，一切和色有关的概念，就都会消失。

“至于此，一切就都成了空了。人的六识，达到了那种极致，就都会成了空的。

“因为我们对外的感知，实质上就是依赖了一种力量！”

拾音说：“电磁力。”

宇智波青点头，说：“对，无论是眼耳鼻舌身意，哪一种，实质上，也都是这一种——电磁力。

“所以，当突破了这个尺度，我们没有了对外感知的媒介，那么，就一切成空了。”

“可是，这样一来，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拾音皱眉。

宇智波青说：“自然是求道。”

拾音听不懂。

宇智波青的心里则是想着：“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元神的修行，能够照见空性本真，何其难啊。

“那，可是一切的认识、一切的缘起的尽头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那种境界……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拾音起身，“算了，我也不想了。早点儿休息吧。”

宇智波青挥挥手，“晚安。”

回了屋子，宇智波青就躺下开，看向天花板，一边发呆。

“说起来，我这个法门，也很长时间没有练习了……水滴石穿的功夫，至少不能退步才行。”

宇智波青收敛了自己的听觉、嗅觉、触觉，视线也坍缩在了房梁上的一个点上。

那一小块针尖大的地方，在他的视觉中被放大，每一丝的纹路都非常的清晰、阔大。

一些细小、诡异的虫子，正在纹理之间爬行。

那一个小小的，针尖大小的区域，就像是一个小小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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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宇智波青就放开了注意力，视野逐渐的扩大，那小小的世界就缩小、消失了。

而后，就轮到了止水的眼睛。

眼睛自己从刃具包里爬出来，一如往日一般，那一个念头开始返观内照，直又再反观，进入到了那个模糊的金色的小人之中。

一个暗淡的，金色的经络、穴道勾勒出的宇智波青脸上带着邪异，盘膝而坐……

一直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消失了。

结束了这两个功课，宇智波青才入睡。

第二天便起了一个大早，和拾音一起去训练场，爬了一下钢丝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