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道:“逃亡是为了求生,既是求生,鸡蛋就不该放在一个篮子里。”
“如今海参崴造船厂虽有十几艘大船,可一次性也只能载一万多人去虾夷岛。”
“去了虾夷岛,能否立足,又是否会被崋军继续追杀,尚未可知。”
“如此,倒不如分出一部分人借道漠北去西边,若能成功,延续大清的希望说不定比渡海去日本还大一些。”
“最主要的是,人心不一自古以来都是取乱之道。大清到了眼下这一步,可再也经不起内乱了。”
“豪格他们既然想北上,倒不如放他们走,让这大清真正成为王爷的一言堂。”
多尔衮沉思了一阵,叹气道:“你所言确有道理,大清危亡至此,也只能行此下策了。”
“不过北上借道漠北西去毕竟有万里之遥,艰险困苦,便是要去,也不该去太多人。”
洪承畴道:“王爷可以去跟肃王说一说,想必他心里是有数的。”
“本王知道。”
晚上。
多尔衮在礼亲王府邸会见了豪格。
豪格是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生,今年四十岁。
多尔衮则是万历四十年1612年生,今年三十七岁,比豪格还小三岁。
再加上豪格这几年多在外征战,多尔衮则常在朝中主持内政,养尊处优,面相要比豪格年轻七八岁的样子。
两人都留着金钱鼠尾辫,豪格是大胡子,多尔衮则只在唇上续了两撇胡须,都是典型的女真人面孔。
见面之后,豪格并不行礼,大喇喇地坐下了,道:“睿王约本王何事,直说吧。”
多尔衮也没准备拐弯抹角,当即就把洪承畴建议分家的事说了。
济尔哈朗、满大海代善已病逝都在,听了都有些诧异。
但很快三人脸上都是意动之色。
若大清还能在东北这边立足,分家自然是大大的坏主意。
可真要是大清被逼得不得不逃亡了,分家就是很不错的主意了。
诚如洪承畴所言,既然要逃命,鸡蛋就不能放一个篮子里。
这里面豪格对此策最为心动。
自皇太极逝去已经好几年,他早已认识到,在政治上他远不如多尔衮,大家继续呆在一起,他就永远翻不了身,甚至可能被多尔衮寻到合适的机会除掉。
可要是分家西去,他便能当家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