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又或是刘升日日陪在她身边,相依相偎。
但她知道这不可能。
不仅后宫其他的女子需要刘升,国家诸多军政事务更需要刘升去处理。
或许,只要刘升心里有她的位置,她就该满足了。
刘升陪李灵菲散了会儿步,在她寝殿内小憩了半个小时,便回到天心殿,处理国务。
没多久。
李长文拿着一份文书来到了天心殿。
行礼之后,他便将文书转交给侍卫。
“陛下,苏州府海关发来文书,言朝鲜使团船队抵达吴淞口,请求来南京觐见。”
朝鲜使团?
听了李长文的话,刘升又看了看文书。
发现上面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
大抵是,朝鲜王听说大崋顺天应民,一统神州,为中原正朔,所以特遣使来拜见,并请为大崋藩属,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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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刘升道:“先生怎么看?”
李长文道:“朝鲜原为前明藩属国,在诸多外藩当中,可以说最为亲明,亦是受儒家思想薰陶最深的一个藩国。”
“然而,自辽地女真崛起,先后数次入侵朝鲜,使得朝鲜与前明关系变更。”
“万历、天启年间,前明攻打后金,朝鲜国皆有派军队参与协助,与前明关系不可谓不好。”
“然而,先是天启七年,后金贝勒阿敏击败朝鲜,逼迫朝鲜与之订立‘兄弟国盟约,并向后金交纳岁币。”
“此后,后金更是一再压迫朝鲜,至崇祯九年,皇太极再次攻打朝鲜,硬是让朝鲜脱离前明,转为伪清藩属。”
“至我大崋立国的前几年,朝鲜或是被迫,或是有意加入,派了不少兵马加入清军当中。”
“甚至在清虏近两次入寇中,都有朝鲜士卒的身影。”
“不过,自我大崋建立,屡败清虏,便是清虏有意***,如今朝鲜也该知晓了。”
“因此臣以为,朝鲜使团此番多半是来向我大崋求援,以求尽快摆脱清虏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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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升用手指敲着御案,道:“据朕所知,自朝鲜转为伪清藩属国后,朝鲜王李倧便患上了‘恐清症。”
“对外,他不仅几次出兵帮清虏攻打前明,对清虏极尽谄媚。”
“对内更是驱逐‘斥和派的亲明大臣,重用顺从清虏的大臣。”
“朝鲜王如此,真能有决心摆脱清虏控制吗?即便他肯,我大崋是否该帮助他?”
如今,讯风卫不仅在辽地有谍探,在朝鲜也安排了谍探。
虽然谍探不多,安插不久,但还是向大崋传递回了不少重要信息。
再加上刘升穿越前知道的一些事,可以说对如今的朝鲜局势还是比较了解的。
李长文听了刘升的话,略微沉吟,道:“臣以为,纵然朝鲜王李倧无决心,其国内如今也该是‘斥和派势大,遂有此番朝鲜使团此行。”
“至于说是否该帮助朝鲜,便要看陛下将来要如何对待朝鲜了。”
李长文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几年的相处,他对刘升某些方面的想法颇有了解。
如果大崋是以儒家思想治国,那么肯定是要帮朝鲜摆脱清虏控制并成为大崋藩属的。
然而,刘升建立大崋后,显然并非以儒家治国。
另外,拥有从后世带来的种种优势,刘升的野心也远超历代开国皇帝。
所以,宋元明三代对待朝鲜半岛藩国的经验,在大崋都未必有用。
刘升又敲着桌案沉思了几息,便道:“不妨告诉先生,待将来时机成熟,朕有意直接统治朝鲜半岛。”
李长文听了瞳孔微缩。
心道,果然如此啊。
随即李长文就有点兴奋了。
没错,就是兴奋。
他虽然也是儒家体系培养出来的人,但成就并不高,当年只不过是个秀才。
反而因为读了不少杂书,更期望辅佐雄主成就霸业。
如今有机会辅佐刘升成就远超历朝历代的雄图霸业,他如何不兴奋?
他于是拱手道,“陛下若要拿下朝鲜,不妨行‘驱狼逐鹿之策。”
“驱狼逐鹿?”
刘升猜到这个词什么意思,但依旧觉得新鲜,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