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陈子龙本人最终“醒悟”,开始踏实干活,发挥才能,这才做到大队长,通过正常途径在苦役营获得了更好的待遇。
结果大多数物品都被禁止送来,只有吃喝和药物、衣物能送进来。
负责督工的这支崋军竟不收贿赂,甚至是油盐不进。不仅如此,因这家人多次试图贿赂崋军军官,最终被抓了起来,也被罚作苦役,陪着陈子龙一起干活。
夏允彝再见到陈子龙时,差点认不出来。
懋中,实不相瞒,此番我是来劝降于伱的,你可愿仕崋?”
他们若逃亡深山,缺吃少穿,生了病也没药,说不定没多久就会病饿死在山中。
虽说如今陈子龙已经习惯了苦役的日子,可若说不想摆脱苦役的生活,绝对是假的。
见陈子龙正带人将清淤船上的淤泥往外挑,夏允彝并没有冒然打扰。
在陈子龙紧张、期盼的目光下,夏允彝笑着道:“普通功劳自然难以让你役刑尽免,可若是你能立下大功,别说是免除苦役,便是得授大崋官身也未尝不可能。”
但次数也被严格限制。
其他人学乖了,不再去贿赂崋军,而是想通过往苦役营送东西,改善陈子龙生活。
我知道这些后,感慨极深,又反思自己,这才发现,此前从未真正设身处地地替穷苦百姓们考虑过。
陈子龙正顶着炎炎烈日,带着一群苦役,在萧山县城南边的运河中清淤。
而成为崋军苦役后,虽每日都被安排干活,可一日三餐都有保障。虽然吃不饱,但也饿不着。
至于说苦役的活儿,也并没有比种田等穷苦百姓平日里做的活累多少。
陈子龙听了一愣,下意识问:“降崋不只有最初一次机会吗?如我这般不愿降的,被罚作三年苦役,即便期间有立功表现,至多也就减刑至一年。”
···
绍兴府,萧山县。
听到这话,陈子龙才恍然明白了什么,问:“夏兄仕崋了?”
“当然苦。”陈子龙感叹着道,“一开始是真受不住——夏兄知道我,出身富贵,虽有习武,可干活儿的事从小到大都未曾碰过。
如今已干了一个多月。
直教人哭笑不得。
可如今,人却是晒成了古铜色,身材也变得精瘦,皮肤则变得粗糙,胳膊上甚至有点晒伤的痕迹。
小主,
陈子龙不知为何,此时倾诉欲望强烈,一说起来竟止不住了。
或许,这便是崋军一到,许多地方都直接已至投降,百姓也欢欣鼓舞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