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升的想法很简单,北美这边情况与大明截然不同,那就在田土方面立下不同的规矩好了。
就像大明用不同规矩治理汉家百姓和土司一样。
“今后,只要是我们刘家寨获得的土地,便既不是我刘升的,也不是某一个人的,而是刘家寨这个集体的!
这么说大家要还是不理解,也可以将其理解为宗田、族产、公田。
有人可能要说,这刘家寨既然是东家建立的,那寨子里的一切不都是东家的吗?田地说是刘家寨的,那不就是东家的?
当然不是!
刘家寨的建立,是我做主,是我出的粮食,拿出银钱买的各种工具等物资。
但其他人也有出力——不能因为其他人出力小、付出的少,就完全抹除其他人的功劳。
所以刘家寨算是大家伙儿的,只不过我付出最多,我说话管用,所以我是寨主。
但如果没有大家伙,我一个人猴年马月才能建起一个寨子,又猴年马月才能开垦这边许多的田地?
所以我说,田地是刘家寨的公田,刘家寨则是大伙儿的。”
底下站着的都是成年的青壮,一家之主,即便没读书,也大多数都能明事理。
因此听了刘升这一番深入浅出、无比直白的话,很多人都不禁点头,甚至露出了获得某种至理后的激动之色。
人群中,杨名赫便是如此。
他兴奋得满脸通红,念叨着,“《礼记》有言:‘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东家这是要行大道,建立大同天下啊!”
在众人兴奋、激动了一会儿后,刘升又道:“又有人会问,东家啊,既然这田地是大伙儿的,寨子也是大伙儿的,那么东家您这身好衣裳,隔壁家的漂亮媳妇,是不是也算大伙儿的呢?
要也算的话,俺是不是能扒下伱这身衣服来穿,再去睡隔壁家的漂亮媳妇?”
大约是因为有荤话在里面,刘升这一说,底下有些人就忍不住哄笑起来。
不少人出声——
“当然不能了,俺要睡别人媳妇,别人不也睡俺媳妇?那成了啥样?”
“俺们可不敢扒东家的衣服穿。”
“对对,这媳妇和衣裳可不能算大伙儿的。”
“···”
刘升听到这些话,也是一笑,道:“看来大伙儿都是明事理的,知道什么能行,什么不能行。
不错,我建立的这个刘家寨,田地是算是大伙儿的,寨子也是大伙儿的,但其他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不能乱来!
寨子公有的谁也不许侵占、出卖!个人私有的,便是我这个寨主,也不能随意剥夺,更不能任意侵占、抢夺!”
听到这儿,又有许多人不自禁的点头,用灼热的目光看向刘升。
可以说,如果之前众人对刘升是敬畏,且畏的成分居多,现在则是崇敬!乃至膜拜!
因为刘升给他们指出了一个美好且可以实现的美好世道!
他们从修罗地狱般的王朝末世走出来,深刻明白,如刘升所讲的这样一个美好世道是多么难得,多么让人渴望。
甚至已有人萌生要为建立这样美好世道奉献一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