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德冷冷看了陈政德一眼。
好家伙,就这样还想来套我话?
“二哥,小弟也就是耍一些小聪明,刚好又能帮到阿耶和几位兄长,所为的自然是如今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若是江国公府倒了,几位兄长顶多就是生活拮据一些。
可小弟就惨了!
这陈家庄若是被皇家收回,或者被几位兄长勾兑出去,我和阿娘将再无容身之处!
那日我听闻阿耶被圣人罢黜,心中顿感危急,这才不得不做出行动。所思所求不过是大树底下好乘凉罢了。”
陈政德仔细打量陈清德。见他说话从容,有理有据,不似作假。
陈清德斜眼道:“二哥大老远跑到我这里,总不至于是为此而来吧?”
“当然不是。大哥怕你做事没有分寸,遭人算计,所以特意让我来此。”
陈清德笑了。
他没想到陈贤德还挺聪明,这么快就发现异常。
“所以嘛!要论做事,还得靠几位哥哥才是。小弟我出出主意还行,真要动起手来肯定得把事情搞砸。
我呢,没事时做做饭,吃着美食,逛着青楼,喝着花酒,最是逍遥快活!”
陈政德闻言苦笑。
“你小子倒是真会享受!”
自己母亲让他来试探一下陈清德,看看他是否心有城府。
可城不城府的他暂且不知,这个五弟是真的胸无大志,这一点他倒是已经极为肯定。
瞅瞅这一天他都干了啥?
他来时陈清德正拿着一个挂着蚯蚓的铁钩子在一帮半大小子的追捧下趴在田埂边抓黄鳝。
满身是泥,却浑不在意。
关键是,他还一抓一个准,引来阵阵欢呼之声。
陈政德当时就麻了!
说陈清德是泥腿子他都相信,可说这人是做出【将进酒】的大才,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接下来陈清德又是组织乡民开会,商议“干煸鳝鱼泥鳅”的销售事宜;又是在茅舍的灶炉旁指挥村中妇人炒菜;还带着人临时打造一种全新的手推车。
还别说,那个被叫做“小吃贩卖车”的小推车刷上桐油后看着极为精巧,用一块纱布一罩,挺像那么回事的。
干煸鳝鱼泥鳅他是吃过的,这东西味道绝对杠杠的,不愁卖。
陈清德又建议出去贩卖时还可以顺便蒸一些馒头放在车子里面,可以一起捆绑销售。
真不知道他那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竟然装着那么多奇思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