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行走在空旷的田野间。
此时田中,各种杂草丛生,倒是成了鸡鸭鹅和豚崽子的乐园。
陈清德看到三三两两的孩童在田间撒着欢相互追赶,无忧无虑,一派田园风光。
只是等走近,这些娃子衣不蔽体,面色干黄饥瘦,又叫陈清德面露不忍。
“小郎君不必忧心,比起三日前,这些孩子三天饿九顿,如今的日子已经好过太多。”
陈福安慰道。
“昨日村子里有其他庄子的人前来讨饥荒,那皮包骨的样子,才叫人心酸呢!”
陈清德惊讶:“还有其他庄子的上我们这里讨饥荒吗?”
“自然,如今这长安城外,没有哪家庄子里是好过的。老百姓,苦啊!”
闫先生到底是读书人,有几分书生意气在,脸上满是悲缅之色。
陈清德默默点头。
他到底不是圣人,没有办法帮尽天下所有人。
“对了,我见如今村子里的地并没有犁多少,蓄水也不及时,春耕能赶得上吗?”
陈清德当初为了了解唐史,对于农事也做过一定了解。
这个时候种的大多是粟米,而且一年只能种一季。
“能!当然能。现在时间尚早,庄子里的老少爷们齐上阵,再加上有老弱妇孺帮衬,肯定能在赶五月前完成播种。”
“这么慢?”
现在才二月,距离五月还有三个多月时间。
陈清德虽然早有预计,却还是被这低得吓人的效率震撼到了。
这效率要是放现代黄花菜都凉了。
可在古代,这才是常态。
“不慢了,庄子里的牛数量有限,每家每户需轮流着来。”
陈福介绍道。
自家少爷这是不是生产,对耕种完全没有概念呀。
很快几人便是走到一处已经蓄好水正在耕田的人家。
他看着田中的一名年轻妇人掌犁梢和提手,不时调整犁辕的角度深浅;一名老妪在前面挥舞牛鞭驱赶耕牛耕作;还有名老者带着儿子在前面一边背着纤绳使劲拉,跟个老牛似的。
效率低得令人发指。
他无奈摇头,不忍道:“福伯,你去让那户人家停下来吧。”
“可是少爷他们急于耕作,这样恐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