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发话，这时大伙也都沉默了下来，今天的事虽然重要，但大家对与谷歌的合作早有心理准备，之所以临时拉起来讨论，其实也是为李老他们的团队鸣不平——这大半年来，李老为了开天OS忙前忙后，眼看胜利在望，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当中，这个系统说不定能成为手机界的Windows。

结果在最后关头，谷歌却又横插一杠子，如果他们的系统真的起来了，对公司来说大概是好事，但是对李老的开发团队来说又有点太残酷了一点……

陈钦听着他们说话，把窗口切回了微博网的页面。

看起来大概没什么新鲜的内容，开源有开源的规则，无论是fork还是抢跑，其实都是开源领域的常用手段，这与通常的商业竞争大相径庭，而不管怎样，只要谷歌肯用他们的开天os，至少最初的目的是达到了。

不过……

感受到公司里的人都有点失望，又看到后台的那个小游戏。

对商业公司来说，利益当然是最重要的考虑标准，收益不大的事交给别人去做，其实应该是合理的选择。不过就连阿玥都知道、就算赚钱是目的，决策的时候也需要有一些别的考量条件，对他来说，其实差不多已经到这个时候了……

“对了李老。”这时陈钦突然说，“我有几个外部的投资者朋友，他们对这件事其实挺有兴趣的，刚好今天赶上，您有空吗？”

有什么事不能在公司内说吗？

大伙有点疑惑，李老倒是没反对，于是陈钦拉他进了个新频道，叫做‘红水科技研讨会’。

“这是咱几个朋友拉的一个小群，不太正规，主要讨论点行业内的新闻什么的。”

李老没在意，最近商界这种组织很多，什么泰山研讨会，什么华夏同学会，还有什么阿啦善SEE，富豪们都喜欢搞个自己的小圈子，这个小陈总虽然平日里行事神秘，但是有个自己的小圈子也很正常吧。

结果等了半天，就来了一个人，名字叫季祥林。

“就咱俩了，这小群本来三个人，但有一个人受伤昏迷了，其他人都是些外部顾问什么的。”陈钦给他介绍，“这位是季祥林老师，是加国滑铁卢大学的高材生，如今在华尔街做操盘手。”

李老突然反应过来了：“你们是那个在华尔街，搞出了很大动静的红水基金……”

“对，就是我们，怎么李老您也听过了。”季祥林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这怎么是坏事呢。”李老真心实意地说道，“小陈做互联网有一手，咱们在做的这个开天项目、对咱国家的软件技术发展也有重要的意义，如果没有小陈的生意，现在这项目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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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季祥林却说：“咱们红水基金虽然赚了不少钱，但陈总目前还没有把钱投入回去的打算，现在咱们在做空美丽坚国际集团AIG，就等他们发去年的财务报告呢。”

李老不太擅长跟金融领域的人打交道，对他说的这些东西也并不感兴趣，客套地陪着笑：“那也很厉害啦，美丽坚的华尔街那么厉害，现在被你们打败了，也说明咱们天朝人不比发达国家的人弱嘛！”

季祥林平静道：“坏事就是坏事嘛，AIG在美丽坚关乎社会民生，不知道多少美丽坚底层人的医保、社保是它来运作的，如果咱们把它也搞垮了，那可真是要被美丽坚的阎王记阳寿的呀。”

李老问道：“那不如早点回国吧，咱国家现在的投资机会也挺多的嘛。”

季祥林回答：“这不是没办法么？咱有个老朋友，当初跟咱们一起做生意，一起赚了一百亿，结果被美丽坚人给打了，咱要是退缩了，这不是显得咱们怕了那群美丽坚人了么？现在就是为了老朋友报仇，咱也要把这生意给做完，就当是给老朋友筹医药费了。”

他说得很轻松，李老听着也认真感叹道：“美丽坚真是不讲道理啊！”

“对，所以不能给他们好颜色看。”陈钦道，“不过咱们生意也快做完了，今年折腾了一年，我跟老季也算是想明白了，金融嘛，说到底还是得融入到社会生产当中才有意义，就算华尔街不干人事，咱们老折腾美丽坚老百姓也不是个事。”

季祥林跟着说道：“所以咱们也打算搞点投资了，李老，你们最近搞的那个手机系统很好，咱们想了解一下，能介绍一下吗？”

李南光受宠若惊：“这怎么好意思，你们想投资，可以投到星系里去呀，我看星系最近搞的那个Github就很好，我们这个手机系统，说到底不过是星系下属的一个小项目而已。”

“不，就是要投你们。”陈钦说道，“星系软件是个商业公司，它现在能自负盈亏，用不着咱从华尔街赚钱来养它。”

李老叹息道：“可咱们这项目，它不是个能赚钱的项目呀，它是个开源手机系统……”

季祥林问：“这我听陈总说过，不是说开源也能赚钱吗？”

李老介绍了起来：“目前开源有三种模式，一种是技术支持，一种是内核开源，一种是项目托管……”

“看起来好像都能沾得上，但手机OS是一种很重要、但是很敏感的技术，技术支持的钱肯定会被芯片和通信公司赚走，表层虽然闭源，但到时候的发行服务会落到星系和谷歌这类技术公司手里。”

“至于项目托管，我们自己不是互联网项目，而平台上的互联网项目会落到小陈说的那种‘云服务商’那里。”

李老说完，歉意道：“所以虽然谷歌还认为它的商标很值钱，现在跑来跟莪们抢项目，但是我跟小陈谈过几次了，还是觉得我们做的内核没什么商业前景。”

季祥林认真听着，听完点了点头：“我不太懂那些互联网的商业模式的前景……不过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要做这个项目呢？”

这个问题之前已经谈过了，李老便说道：“我是个技术人员，以前做生意也是‘技工贸’，我觉得这事虽然有不是很赚钱，但是能给行业提供一个合理的标准，对星系这样的软件件公司也有利益，还能帮助咱们国家增加国际贸易中的话语权，我觉得这样很好的。”

季祥林笑道：“既然如此，那它就是有价值的，咱们红水基金现在也准备开始做一些投资项目了。”

李老疑惑：“所以你们不在乎回报率吗？这样的话倒是可以，不过公司目前其实也没什么格外需要钱的地方。”

季祥林却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但金融的本质，我们认为始终是和生产者绑在一起的，我们把手里的资源交给更适合的人，这样社会才能进步，我们自己也能真正得到匹配手中资源的信用，我觉得这应该是一笔合理的交易。”

李南光听着有点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小陈还在，但他没有提出异议，似乎并不反对这笔投资：“所以是个什么样的投资方案呢？”

“很简单，继续做你们的事就行了。”季祥林道，“听说最近谷歌在跟你们打擂台，在跟你们争夺手机平台的霸主地位？”

“对呀。”李老答道，“不过谷歌毕竟更有钱，技术实力也更强，原本我跟小陈总也说好了，将来我们是可以跟谷歌合作的。”

这时之前没说话的陈钦突然说道：“不用想那么多，李老，你只管开发你的系统就行。说起来其实也简单，就是咱最近钱赚来没处花了，你就当咱在美丽坚做了缺德事，回来做点公益吧。”

“当然毕竟‘在商言商’，对这种正经研发项目来说，我知道光靠钱还是不够的，实际上咱们虽然没什么盈利需求，但是对这个项目、其实也确实有些现状之外的期待……”

李老连忙问道：“你说，其实这个项目能做到现在，星系软件的支持是密不可分的，如果有什么要求，其实直接说就可以了。”

陈钦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努力，而且继续加大投入也确实没什么经济利益，但如果想让开天OS成为世界第一的操作系统，也就是说试着把谷歌打趴一次，李老您觉得咱们还需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