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东西年纪大了，锐气不足，什么都不敢......”

“我要检举河泰元！他主张和仁中会合作......”

只有寥寥几句，剩下的话都被裁剪掉了。

可就是这寥寥几句，却将河泰元的心击打成一点点碎片，他保持着前倾的姿势，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录音笔。

姜世诚没有收回，而是继续让它播放。

“那老东西抓来了么？”

“世诚，用手机给他打个电话，我来说！”

录音到此结束，姜世诚直接收回录音笔放进口袋。

河泰元的视线随着姜世诚的手而移动，最终停在姜世诚的腰间。

他咽了口唾沫，缓缓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喃喃道：“世诚，这...这是剪辑的吧。”

“剪不剪辑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一切都是大哥的谋划。”姜世诚叹了口气道：“爸，你不会真以为大哥是个好人吧？”

“我只是跟他说这件事必须有人参与，过两天去社里随便找一个顶包不是正好？他倒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

看着河泰元眼神中流露出的痛苦，姜世诚笑了笑，幽幽道：“您还记得他的养父么？”

“不可能！”河泰元厉声否认，情绪激动。

他不相信平日里对他还算孝顺的好大儿会卖父求生。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对于大哥来说，您跟他那个养父又有什么区别？仅仅多了条看不清摸不着的血缘关系？”姜世诚双手按着桌子撑起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河泰元，微笑道：

“爸，只有智妍和我才是真心对您的，您该清醒一点了，患难见真情这句话总听过的吧。”

“不可能的。”河泰元闭着眼偏过头，神情苦涩道：“智妍的母亲因我而死，她恨我，只想着送我进监狱，我清楚的很。”

“爸！”姜世诚按着桌面，表情严肃道：“恨你和爱你并不是对立关系，智妍之所以恨你的现在，就是因为她爱你的过往！”

河泰元神情落寞，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却发不出声音。

姜世诚见他这个样子，便笑着从大衣中掏出那张举报书，翻转过来，缓缓推到河泰元的面前。

“看看，大哥的字迹您应该是认识的吧？”他嘴角含笑，语气轻缓。

河泰元拿起纸，仔细阅读起上面的文字。

不多会儿，他颤颤巍巍的放下，满脸的颓败。

“世诚，你大哥他...他为什么...”河泰元悲怆无力地问道。

他满心欢喜赶到上半辈子非常忌惮的检察厅，只因自己对好大儿的信任和溺爱。

还有这个当检察官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