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敏才脸青一阵白一阵,觉得自己老脸整个掉在地上,又被叶知瑾狠狠踩了几脚。
叶敏才万没想到,叶知瑾刚获封郡主,就得势变张狂,话竟说得如此不留情面。
第一,女儿已经及笄。意思是别再当我是孩子。第二,过问郡主的事是僭越。意思是我的事你没资格问,即便你是父亲。第三,把心思用于朝政。意思是不要胡思乱想,打我主意。第四,知道的越多麻烦越多。意思是不该问的别问。
“有些话女儿只说一次,希望父亲能听一听。”叶敏才还在憋气,叶知瑾又再开口。
“你说!”叶敏才闷声道。
“父亲科举入仕,也曾饱读圣贤书,志存高远。为何进入官场后,不能脚踏实地,凭真本事得到皇上赏识,偏要去走那些旁门左道?“
“你……“叶敏才黑下脸。
叶知瑾继续道:“母亲那么在意您,您却为了钻营,被浮华蒙住眼,欣然接受李素华。是,您可以说母亲已经同意,也可以说,您并未违背礼法。可父亲您为何不拒绝?父亲,您扪心自问,自从李素华进门后,您去过母亲院子几次?母亲走后,您又来看过女儿几回?”
叶知瑾心里有些堵,但话已出口,不能不继续,“您把女儿当货物一样送给许临增时,可曾问过女儿的意愿?蒙皇上厚爱,封女儿做郡主,可父亲若想靠女儿为您铺就锦绣前程,女儿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女儿不是母亲,更不是李素华。父亲,女儿想问问,您这样对女儿,对得起女儿吗?对得起母亲吗?您还像个父亲吗?”
一番话如急风骤雨,又好似雪粒冰雹,砸得叶敏才从头凉到脚。
叶敏才开始吃惊,随后震惊。他还什么都没说,那点心思却早被叶知瑾看穿,他甚至连藏的机会都没有。
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叶敏才全身颤抖。这个人还是他女儿吗?这个想法再次浮现在叶敏才脑中。
“女儿言尽于此,希望父亲好自为之。严奎,送客!”叶知瑾冷下脸,果断下了逐客令。
叶敏才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度芳院。他现在不生气,叶知瑾太可怕了,他要去找老夫人商量往后怎么办。
叶敏才离开后,叶知瑾坐回椅子,长出口气,只觉周身轻松。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话,今日终于一吐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