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坐回叶知瑾身旁,边替叶知瑾整理衣襟边问:“姑娘,那些黑衣人是山匪吗?”
“大清山离京城只有五十里,那里还有皇家围场,怎么可能有山匪。那些人个个武功高强,应该是经过训练的侍卫,真不知谁想要我们的命。”白骏舟呲牙咧嘴接话。
斜阳缕缕,透过树间缝隙闪烁钻进马车,叶知瑾放下车帘,轻轻吐出口气,“他们不是山匪,山匪求财,不会一句话不说就取人性命。我们有护卫随行,没有山匪会来舍命打劫。”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冬儿不解。
叶知瑾垂下眼眸,“我虽不知他们是谁,但他们一定与侯府有关。”
“表妹为何如此确定?”白骏舟揣回瓷瓶,抬头看向叶知瑾。
“我回京前曾给父亲写过信,信送出后便从豫州启程。按脚程算,那些黑衣人应刚得到消息不久。否则,他们大可在离京更远的地方动手。”
白骏舟闻言坐直身子,“表妹,你即将回府,如果府里人想害你又该如何?”
冬儿也急了,“姑娘,表少爷说的对,要不咱们回豫州吧。”
“傻丫头,我迟早要回府,怎能一辈子躲在舅舅那里。”
叶知瑾又看向白骏舟,“侯府的人只传了消息,他们若想害我,多年前就该动手了。”
可侯府真的安全吗?当然不是。有人想杀她,她在哪里都不安全。但如今别无去处,她只能先回侯府。
马车驰出大清山,踏上平坦京郊官道。“驾!”禇雷挥动马鞭,马车跑得更快了。
夜幕垂下,灯火阑珊淹没匆匆路人。街道清冷,洗净了白日车水马龙。
长顺楼外,长串灯笼映亮伙计肩上白巾。掌柜嘴眼对弯,不停朝进进出出食客拱手。
街对面,三层碧春楼传来丝竹声。楼上灯火明亮,人影摇曳在半掩雕花长窗。楼前姑娘三三两两,一字抹胸,身披薄纱,媚眼顺着手中香帕不时抛向来往路人。
“驾!”禇雷赶着马车将长顺楼抛在身后,朝承德侯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