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那鲁、陈两姓中年修士还有妇人,冲入了屋子里,将一切都收入了储物袋中,而后又施展五行土遁之法,潜入地底,将对方多年研究的东西也尽皆缴收了去。
一见此景,灰衣中年修士叹了一声:“尔等当真这般忌惮火器吗?眼下所研究出的火铳火炮,连我区区一个炼气修士的法力护罩都无法击穿,又岂会威胁到你们这些筑基前辈?更不用说在你们之上,还有金丹真人,元婴真君。”
“眼下虽威胁不到,可断不能有此萌芽滋生!”吕文炤轻摇了下头。
言语之间,他端起了陶碗,看了下碗中浑浊的茶水,眉头微皱下,又放了下来,而后颇为疑惑地看着对方。
见此,灰衣中年修士笑道:“怎么,还怕任某在水中下毒,还是说你们喝不惯这些?”
“都有吧。”吕文炤轻点下头。
“前辈倒是小心。”灰衣中年修士缓声说道。
闻言,吕文炤轻叹了一声:“你可知犯了禁忌的后果,此事非你一死所能了结。纵然伱死后,宗门也会施展搜魂之术,将参与其中的一干人等,还有你全族上下族人,尽皆除去。”
“斩草除根嘛,这不就是你们青霞宗的一贯作风了?不,合欢宗、云浮宗也是如此,你们三宗在此事上向来是同气连枝,一个鼻孔里出气。”灰衣中年修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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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笑声愈发苦涩之后,他叹了一声:“可惜了,任某今年七十有三,高堂早已故去多年了,我膝下又无一儿半女,全族上下就只剩我一人了。至于同参此道的三位道友,这些年来不早已尽落入你们青霞宗执法殿手中了吗?”
言罢,他也不怕热,一口将碗中那浑浊的茶水灌下。
只不过吕文炤却是缓缓说道:“云浮宗治下广陵海岛。”
此话一落,那灰衣中年修士心神激荡,一不小心便将那陶碗捏碎了去。
而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可还有活口?”
“道友三儿一女与孙辈一十七人,已经先走一步了,他们会在黄泉路上等你团圆,不必担心!”吕文炤说道。
一听此话,灰衣中年修士苦笑了一声:“你们青霞宗还当真是神通广大。”
言语之间,他抬头看了那站在吕文炤身后的曹家女修,问道:“敢问姑娘出身,是从世俗而来,还是那修行世家大族?”
“青霞宗太灵山曹家子弟!”曹贵嫦缓声说道。
闻言,灰衣中年修士恍然道:“原来是传承近两千年之久的太灵曹家,任某失敬了!听闻贵族老祖也从世俗而来,却为何忘了本?”
“任道友慎言!你若是在此多说半句,吕某也只好动手了!”吕文炤缓声说道。
玄鸿老祖乃是化神修士,更是当今西荒人族执掌者,哪能让一介炼气散修随意地评论,纵然是无心的也不行!
“看来这位曹前辈地位极高啊,任某失言了!”灰衣中年修士微微欠身。
言及于此,他转而问道:“只不过这魏国远山郡城,乃是曹家分封之地,曹姑娘却为何眼睁睁看着治下之民渴死饿死,未免也太过于铁石心肠了吧?”
一听此话,曹贵嫦沉默了起来。
而吕文炤见状,缓声说道:“不破不立!短则三五百载,长则千八百年,这些世俗王朝各方利益盘根错节,须得打乱重整一番,激浊扬清,如此兆亿生民方得有一丝喘息之机。”
“如此又得数十载太平岁月,而后豪族世家卷土重来,奴役百姓,以至于民生艰难,到了活不下去的时候,再一次揭竿起义?可你们这些修行大族依旧高高在上,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有些人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灰衣中年修士面露蔑色。
闻言,吕文炤并没有动怒,而是轻摇了下头:“我等修行家族,自有宗门加以约束!”
“可根源不正是这些元婴宗门吗?那火器或是加以改进,今后或许能让凡夫俗子也有能力制约修士。唯有相互平衡,方能各自为安!贵宗这般忌惮火器,难不成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曾有凡人以此威胁到了修士?”灰衣中年修士叹道。
“吕某不过是筑基修士,听命以供差谴而已,又怎么清楚曾经发生了什么?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有时候死的越快,吕某并不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吕文炤缓声说道。
“前辈果真是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灰衣中年修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