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兄师祖云海,以及岳父无相呢?”朱金问道。
“云海不得时势,碰巧撞上了明心干预下玄界万道法则,凭空少了百载寿元,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亦如夷行一般,是个可悲之人。而真正看清一切又难得糊涂的,还得是我那位好岳父啊!”曹魏缓声说道。
言及于此,他轻叹了一声:“在神木岛化神劫之后不久,无相和金姆就来了灵壶福地,取走了元灵和明庸的一道分魂,将其生死尽操于手。朱兄,你说如今大荒圣教的那位吞冥尊者,若当真是元灵,那他到底是处于哪一方?人族之所以能纵横下玄界二十余万载,牢牢地占据西荒,自有他的道理!那些经过系统性培养的历代化神,皆不是易与之辈!”
一听此话,朱金笑道:“曹兄难道不怕在我体内的明庸分魂,知晓这等绝密之事吗?”
“知之如何,不知又如何?”曹魏神色淡然地说道。
言及于此,他语气微沉,冷笑了一声:“明庸,你大可将此消息传出去,最好人尽皆知!”
此话一落,从朱金体内忽然传出了一道苍老沙哑之声:“玄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明庸,你不觉得你和元灵之前的谋划,太过于小打小闹了吗?既然要执棋落子,那这下玄界岂不是最好的棋盘?此界若不天下大乱,我等又怎么会有机会,打破这已然维系了二十余万载的平衡又固化的局面?昔日纵然是修摄,实力明明强于各族化神,也不得不与之虚与委蛇,不得自由啊,我不喜!”曹魏缓声说道。
此话一落,明庸沉声说道:“再差的秩序,也比毫无秩序要好。你可曾想过,要是此界一乱,那四海八荒有多少生灵,会因你而亡?”
“你这种人还在乎这些?”曹魏不禁嗤笑了一声。
言及于此,他用着诱惑的语气说道:“若是此界一乱,那道友夺回肉身的可能性就要大大增加了,你当真不心动吗?”
一听此话,明庸沉默了片刻,方才缓声说道:“以你现在的状态,老夫难以判别你到底是戏言,还是实话。”
紧接着,它轻叹了一声:“昔日你这个朝不保夕的小辈,竟也成长到如此地步了,果真是世事难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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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明庸便再次沉寂了下去。
闻言,曹魏沉默了数息,暗叹了一声:“为此,我又失去了多少了,来时孑然一身,此时亦是如此!”
在心中惆怅之际,他并未表露出分毫,而是笑问道:“朱金,你说若是我等修士感性消失,只剩下了完全理性,那算不算是神了?在九境二十七阶长生之法中,化神即是蜕凡,摒弃掉一切对自己无用的情感,使得自身永远处于绝对的理智状态之中,可如此这般后天人为所造就的神性,能称得上是化神吗?而若是以《悟虚化神》之法,借执念不散的一点灵光,先入洞虚后返幽,借磅礴神魂之力反哺己身,如此突破的化神,又是否当真是正确?”
“小弟还未修行至此,难以回答曹兄所问。”朱金俯首道。
闻言,曹魏缓声说道:“朱兄,你说秉正如今已成了化神,是否还会遵守我等,在四海殿之时所结下的同盟之约?”
“他若不遵守,那也不会假授《血神经》,故意误导你这个身外化身了。不过对于曹兄而言,此举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朱金咧嘴笑道。
“能锦上添花就不错了,也省得我几分气力。要不然我这具化身炼化了元灵本命灵尸,那老家伙还当真是有几分棘手啊。”曹魏冷笑了一声。
言及于此,它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前膝跪倒在地,恭声说道:“朱金,甘愿为奴,供主上驱使!”
“朱兄何必如此呢?你我俱是元婴后期,无须分个高低上下!”曹魏缓声说道。
“主上,这不一样。我之所以能修行到元婴后期,还是机缘巧合得了封稀精血,勉强有了化神的可能。只是今后呢,我就算能飞升灵界,可修行到洞虚期之时,就应该是竭尽全力了。”朱金叹道。
言及于此,它赫然抬首,满眼炙热道:“秉正身为血神子,可依旧这般重视主上,互为同盟不说,甚至还有些示好,只怕所图甚大。由此可见,主上皆非是寻常修士,为此我愿赌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