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加了一件冲锋衣,边浪下车抽了个支烟,然后回酒店和前台打听了一下,就开车往湖边去了。
接近凌晨五点的湖边,边浪以为自己就一个人,谁曾想还能见着一个钓鱼佬!
边浪停车的动静明显是惊动这位钓鱼佬了,等他下车走近时,以为是碰到同道中人的钓鱼佬已经转头用方言跟他打招呼了:“咋个这个时候来,老冷冷呢天,没的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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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傅,你这个是图个囊啊?”用方言回话的同时,边浪顺手就递了一根烟过去。
知道是个路过来闲聊的,钓鱼佬接过烟别在耳后笑道:“老晚晚呢一个人睡不着啊,么不是出来守个窝子,看看给钓得着红脸青……”
一听这个,边浪就有点警惕的问了一句:“这个是野生鱼种嘛,你钓了给犯法?”
没想到钓鱼佬咯咯笑道:“前10年么倒是保护呢,现在么多啦,餐厅呢100多一公斤吃得着啦……”
边浪这是又犯了上辈子的经验主义错误,他记得上辈子他有个开餐馆的哥们,就是收了两条红脸青,被人点水报警,然后罚了大几千!
“哦,么你钓着就卖给餐厅?”
“看瞧了,小么我就放丢,大么我就卖的……我媳妇以前爱吃啊,我那哈最憨了,日日跑出来钓给她吃。后来她生病走的,想想还不如在家的多陪陪她……”
钓鱼料的语气很平淡,但是那最后的一声叹息,边浪很明显能听得出来诸多的不舍。
边浪原本以为这些野钓的钓鱼料都是兴趣所致,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这背后也是有些故事的。
反正也睡不着,边浪就从车上拉了小马扎下来,还有不知道是董佑边还是谁给置办的露营用的各种设备,研究了好一会弄明白之后,就开始烧水泡茶喝。
钓鱼佬可能是觉得边浪也挺有意思的,就给鱼线上挂了个铃,然后把杆固定在钓箱上就过来和边浪蹭茶喝。
还把自己准备的白条盐水鱼拿出来和边浪一起分享。
“兄弟你是干哪样呢,么咋会老晚晚呢一个人开车来这跌?”
边浪一边把盐水鱼放铝饭盒里,用火烤着加热,一边回道:“玩摇滚呢,我们过来开年会,喝多的跌睡不着么来转转找找灵感。”
“哦,给是昨晚上酒店那边恐龙抗狼呢乱那党?”
听到“恐龙抗狼”这个拟声词,边浪一个没憋住直接大笑了出来:“是呢,是呢,给是闹着你们啦?”
“不有,不有,隔呢老远远呢,我也就是模模糊糊的听见几声。你们给是唱囊《泸沽湖》啊一伙?等等三月份还要来办音乐节?”
“是呢,就是我们啦。”
就着这个话题聊了快一个小时,关系拉近了一些的钓鱼佬有点高兴的继续道:“我媳妇以前最喜欢听歌啦,说是看那些弹的吉他唱歌呢最子弟啦。我想学么,结果还不有来得及,你唱两句给我听听嘛。我媳妇就埋在后山上,这哈吹西风,传过去难说她就听得见了……”
边浪完全没想到这钓鱼佬还是个懂浪漫的,只可惜他媳妇人还在的时候没能享受到。
他从来都不是个吝啬的人,所以面对钓鱼佬的这心愿,边浪自然不会拒绝。
他把铝饭盒往边上一放,然后起身回车拿吉他。
等回来的时候,钓鱼佬已经把他给茶给边浪续上了:“来来,鱼也热啦,先吃两口……”
边浪没接,只是把烧蓝的不锈钢杯端起来喝了一口茶。在大晚上的酒气加寒意,愣是被这一口口的热茶给彻底整通透了。
他呵了一口气,暖了暖手就开始调弦,也在想着给钓鱼佬唱个什么。
想了一会也想不出来要唱什么比较合时宜一些,边浪就顺嘴问了一句:“大哥,嫂子叫哪样名字?”
“黄丽笺……漂亮阿个丽,信笺阿个笺,咋个啦兄弟,你冒说你还能现写一首噶……”
钓鱼佬还没解释后面那两字具体是什么的时候,听那方言的发音,边浪就听出前世一个民谣大前辈的名字:“李健!”
然后脑中自不而然的就有歌了!
李健曾经在滇省住过一段时间,其中有一站就是在抚仙湖边,也留下了一首名叫《抚仙湖》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