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 内部分裂,矛盾激化

鸳鸯之死:贾府内的激烈争执

鸳鸯殉主的事件在荣府引发轩然大波,府中人议论纷纷,贾赦与贾政的分歧随之愈演愈烈。

“鸳鸯之死,根本就是奴才不服主的典型!”贾赦在正厅拍案而起,声音震得屋梁微颤,“她这是蔑视家规,坏了主仆之间的伦理纲常,若不严惩相关人等,这府里还会有规矩吗?”

贾政听罢脸色铁青,冷声回击:“大哥,鸳鸯殉主不过是对老太太忠心所致,你如此苛责,分明是在为自己过去的行事开脱!不想想,当初是谁逼她去做妾,惹她当众抗拒的?”

贾赦脸色一僵,却又立刻恢复强硬:“你少来教训我!她一个下人,也敢拂我这个主子的面子,这才种下祸根!如今人死了,你倒在这里装慈悲。该清算的,是这些丫头背后支持者的动机!”

屋内气氛紧绷,几乎能闻到火药味。王夫人见状,连忙插话调停:“两位老爷,此事无论如何都已成定局,您们何必再争执下去?如今最要紧的是维护贾府的声誉,低调处理才是上策。”

邢夫人的暗中推波助澜

王夫人话音刚落,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邢夫人忽然轻轻咳嗽一声:“老爷说得也不是没道理。这鸳鸯之死传出去,不知旁人会怎么编排咱们贾府。规矩若是废了,怕后院的风气更难管。”

王夫人心中一沉,目光扫过邢夫人,语气略带锋芒:“邢大嫂此话差矣。规矩固然重要,但主仆情分同样不可忽略。鸳鸯是为了老祖宗尽忠,若因这事苛责旁人,岂不是让人寒心?”

邢夫人装作未听出弦外之音,笑了笑:“弟妹所言也有道理。不过,风言风语若成气候,到时候不仅是府内难管,连朝廷那边,也怕会生出些许闲话。”

贾赦听了邢夫人的附和,更是高声附议:“正是!家丑不该外扬,这些丫头片子,该好好管管!”

王夫人欲再劝解,却见贾赦已扭头离去,只得将怒火压回心中。

探春与赵姨娘的家庭风波

与此同时,东厢房内也不太平。赵姨娘因鸳鸯之事,趁机向贾政吹风,话里话外暗指贾母当初对丫头们过于纵容,导致今日的局面。

“老爷啊,这些丫头虽伺候得周到,可到底是下人,您别太放在心上。您看鸳鸯,不听劝也就算了,还闹出这么大的事,简直让咱们荣府成了笑话!”赵姨娘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显得“忧心忡忡”。

探春恰巧从外面经过,听到赵姨娘的“教诲”,再也按捺不住,冲进屋来质问:“母亲,您怎好说出这种话?鸳鸯姐姐殉主是忠义所至,岂能任由您诋毁?”

赵姨娘一愣,随即反唇相讥:“你倒是胳膊肘往外拐得紧!怎么,我说句实话就碍着你了?”

探春冷笑一声:“实话?母亲,您一向最懂得怎么让‘实话’变成挑拨是非的利器。鸳鸯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府里上下心里都清楚,偏您要在这种时候煽风点火,真是让我这个女儿羞愧!”

两人争执间,贾环也闻讯赶来。他看了看满脸怒气的探春,又瞥了瞥赵姨娘,便不屑地哼了一声:“三姐,你可真是会装清高。咱们这些人都是低贱的出身,鸳鸯自尽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操哪门子的闲心?”

探春怒不可遏,指着贾环厉声道:“你这样的蠢货,才会以为这事和你无关!若连鸳鸯姐姐这样忠义的人都被轻视,咱们这些人,早晚会沦为世人的笑柄!”

贾环闻言,气得青筋暴起:“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就活该低人一等?”

兄妹间的争吵愈演愈烈,赵姨娘见状,只得挥手阻止:“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探春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赵姨娘和贾环,冷冷甩下一句:“可惜我是你的女儿,否则我定不会忍到今天!”说罢,转身而去。

赵姨娘愣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鸳鸯遗体的秘密安葬

三日后,鸳鸯的遗体在贾政的安排下秘密下葬。一切从简,无鼓乐无哀歌,仅有数名仆妇送行。

贾政站在墓前,目光沉重,心中百感交集。他虽早知荣府表面风光,内里却早已千疮百孔,但鸳鸯之死如同一声警钟,将这一切敲得更加清晰。他忍不住喃喃自语:“连鸳鸯这样忠诚的人都选择了如此结局,荣府究竟还能撑多久……”

贾政内心痛惜,却无力改变家族内部的分裂。他深知,在这场风波中,所有人都在勉强维持着表面和平,而暗流之下,矛盾已逐渐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