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贾母,欲探风向
赵姨娘坐在屋中,手里捏着茶盖,心中暗自盘算:“贾母听闻史家的消息,表面不动声色,可她老人家心里未必没有波澜。只是,我放出去的消息,她竟没什么反应,这可不太寻常。”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中透出几分阴鸷:“若是直接问贾母,反倒显得我多嘴,倒不如从贾政那里旁敲侧击。”
打定主意后,赵姨娘整了整衣襟,来到贾政的书房外,略施心计地叩了叩门。贾政正在书桌前翻阅奏章,见是赵姨娘,眉头轻蹙,语气淡淡:“何事?”
赵姨娘一副关切模样,走上前道:“老爷,近来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可是史家双侯削爵的事。老太太听了可曾说些什么?”
贾政放下笔,抬起头冷冷看了她一眼:“老太太的事,也是你该多嘴的?”语气虽冷,却让赵姨娘心中一震,她敏锐地捕捉到贾政面上的一丝迟疑。
赵姨娘陪着笑:“老爷说的是,妾身怎敢过问太多。只是想着史家与咱们也是姻亲,湘云姑娘在府中也住过一段时间,如今这般局面,怕她在外头日子也不好过。”
贾政不作回应,只是低头重新拿起笔,似乎不愿与她多言。赵姨娘见状心中有数,贾政显然对史家的消息已有耳闻,她心里暗想:“看来府里真有人知情,贾母定是早有打算。”
平儿的机智回避
赵姨娘从书房出来,心中思量着:“贾政不肯透口风,老太太那里又捂得严实,不如再试试平儿。”她听闻平儿一向伶俐机智,又是凤姐的心腹,兴许能从她口中探出些线索。
她赶到平儿的房里,见平儿正整理账册,便假作随意地说道:“平姑娘果然是个能干人,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哪一样少得了你?”
平儿放下笔,微微一笑:“姨娘过奖了,奴婢只是替二奶奶跑跑腿,哪里谈得上能干二字。”
赵姨娘心中暗笑,故作叹息道:“我听说外头那些消息,心里不免为湘云姑娘担忧。这孩子从前住在府里,跟你们这些姐妹感情都好,如今她家遭难,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关。”
平儿眉目间不显波澜,只轻声应道:“湘云姑娘是个有福之人,她心性通透,定然能逢凶化吉。”言罢,她抬眼看向赵姨娘,笑着问道:“姨娘为何忽然提起湘云姑娘?”
赵姨娘被这话问得一窒,心中暗道:“这丫头果然伶俐,问不出什么。”但她不甘心,便又试探道:“老太太素来疼惜湘云姑娘,如今她家有事,不知道老太太有什么打算?”
平儿不慌不忙地回答:“老太太一向仁厚,湘云姑娘又是她的心尖人,若真需要帮衬,老太太自会吩咐,咱们做下人的不过尽力而为。”一句话滴水不漏,既不透露老太太的态度,又不落下任何把柄。
赵姨娘笑了笑,心里却愈发猜忌:“这丫头在王夫人和凤姐面前都吃得开,怕是日后在府里更难对付。”她咬了咬牙,拢了拢袖子,带着几分不甘离开了平儿的房间。
府中闲谈中的试探
赵姨娘回到自己屋里,正自琢磨,却听见外头几个小厮低声议论:“听说史家的事牵连不小,也不知将来会不会波及贾府。”
另一个小厮压低声音说道:“可不是?史家是双侯呢,尚且落得如此下场,咱们府里只怕也得当心些。”
赵姨娘听得眉头一挑,忽然出门笑道:“你们几个在嘀咕什么呢?倒让我听听。”
小厮们见是赵姨娘,慌忙低头行礼:“回姨娘,奴才们没说什么正经事,只是随口闲聊。”
赵姨娘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紧张,接着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们刚才提到史家的事,不知外头还有什么说法?”
小厮们对望一眼,嗫嚅道:“听说湘云姑娘在史家那边也没什么依靠了,怕是日子不好过。”
赵姨娘听罢,佯作关切道:“湘云姑娘命苦,宝玉哥哥若是能早些成亲,也许还能帮衬她一把。”她的话似闲话家常,却暗藏试探之意。
一个小厮笑着接道:“姨娘说笑了,二爷成亲,那该是老太太和老爷做主的事,咱们哪里知道?”
赵姨娘见几人不上当,只得随口又扯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她心中暗想:“这些下人也越来越滑头了,竟一个字都不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