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洲的晨雾渐渐散去,露出曾经清雅静谧的小屋。然而,屋门前的封条赫然在目,宛如冷冷的一记耳光。宝玉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如水,双拳紧握。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门前的野草,那些曾经点缀在迎春生活中的花木,如今早已枯萎,只剩下破败和寂静。
“周瑞家的,我问你话呢!” 宝玉的声音陡然拔高,语气中夹杂着从未有过的凌厉。他一把抓住周瑞家的,目光如炬,几乎要把眼前这妇人看穿。
周瑞家的本来正陪着笑脸,却被这一抓吓得腿软:“二爷,您别急,我哪敢隐瞒!不过,这迎春姑娘的事儿,实在不好说……”她的话未说完,便感到宝玉的手劲猛然加大,连忙改口,“听说孙家老爷日子过得也不宽裕,对迎春姑娘好像……好像颇有怠慢……”
宝玉冷笑一声:“怠慢?呵!怠慢?他对迎春姐姐的折辱,还不如对家里那些牲口!”说到此处,他猛地甩开手,周瑞家的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紫菱洲上的花木,怎么就变成了荒草?迎春姐姐曾说,这里是她的‘净土’,她的小天地,如今倒好,被糟蹋得像鬼宅一般!” 宝玉愤愤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破砖。
周瑞家的讪讪地低下头:“二爷,这……这是没办法的事。孙家仗着势力,府里谁敢说半个不字?大太爷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宝玉心头一震,冷笑声愈发刺耳:“大伯?他只怕是巴不得自己女儿嫁入孙家,当成家族的功劳簿吧!他可曾真正把迎春姐姐当女儿看过?”
周瑞家的抿紧嘴唇,不敢吭声。
贾母与王夫人:关心与无奈
与此同时,贾母正坐在荣禧堂里,一边拄着拐杖一边唠叨:“迎春那丫头,虽说是个木头似的性子,可到底是我的孙女,怎么能让她吃这样的苦?周瑞家的打听回来,竟说她连个暖身的棉袄都没有,成日里受那孙家的闲气,这还了得!”
王夫人在旁边赔笑:“老太太别急,我已经让人备了几件衣裳,等着派人送过去。”
贾母听了,冷哼一声:“送衣裳有什么用?你们这些做娘的,平时只管自己的事,何曾真心操过她的心!迎春这个婚事,是谁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