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棂间洒下,贾母的府邸依旧繁华热闹,府中的一切仿佛未曾改变,然而在这熟悉的环境中,却藏着无数的风波与纷争。今天,邢夫人带着一张笑脸,步入了贾母的客厅,似乎与外界的动荡完全无关,她那一贯的从容优雅让人难以看出她内心的焦虑。
“老太太,您身体可还好?”邢夫人温和地问候道,她那一脸的温柔与恭敬,显得既谦和又讨喜。
贾母微微一笑,抬头打量了邢夫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哪里哪里,老身还算好,谢了邢夫人。只是不知道这几天,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邢夫人来得可真是及时。”贾母的话音不高,但语气中的一丝意味,仿佛是在暗示什么。
邢夫人虽然听不懂贾母话中深意,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礼节性的对话,仍是笑容满面地坐了下来,“老太太,您说哪里话,我听说最近家中有些事情,我想着来看看,也好解忧解闷。”说完,她一边轻轻地捻动着手中的茶杯,一边偷偷观察着贾母的神情。
王夫人从旁轻轻地笑了笑,眼神透过邢夫人看向贾母,似乎在等待什么。邢夫人心中一动,立即接过话头道:“老太太,您这几日听说了关于贾赦与鸳鸯的事情吧?我来这里,也是想和您商量一下,免得日后误会更深。”
贾母微微挑眉,“哦,原来是关于鸳鸯的事?”她言辞虽轻,但眼底的闪光却隐隐透露出一股深沉的思虑,“是个不小的事。”
邢夫人见话题切入,心中稍安,但她依然保持着她一贯的从容,“老太太,您看,贾赦与鸳鸯之事已经传开,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若继续拖下去,恐怕会影响家族的名声。”她的语气柔和,话语中却满含着不容忽视的压力。
“家族的名声?”贾母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难道邢夫人觉得这种事能通过几句说辞就能平息吗?名声再重要,若不对症下药,也是无济于事。”
邢夫人一愣,心头微震,但脸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笑容,“老太太言之有理。我倒是想着,若是能通过调解,或许事情能有个更好的结果。您看,贾赦毕竟是家中的长子,这件事若能轻描淡写地过去,也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贾母轻哼了一声,“那可未必。贾赦这事儿,既然已经成了困扰,哪能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冷漠,话语中带着难掩的讽刺,“再者说,连鸳鸯自己都没有选择,那所谓的调解,不知能起到什么作用。”
邢夫人顿时感到有些尴尬。她原本以为自己的这番话可以在贾母面前得到认可,但如今看起来,贾母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方式回应。而且,贾母似乎根本不在乎鸳鸯与贾赦之间的矛盾。她顿时感到自己的努力似乎全然没有意义。
王夫人从旁轻咳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邢夫人说得也对,只是……老太太这是不想过多干预罢了。贾赦的事儿,若是太过处理,未必能避免麻烦。”
邢夫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王夫人一眼,心中一动,立刻试图转变话题,“是啊,王夫人说得对。毕竟老太太老成持重,处理这些事儿有她的独到之处。不过……”她顿了顿,又试探性地说道,“我们也不能全然忽视,毕竟,这件事若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恐怕会扰乱家族的平静。”
贾母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微的笑意,眼神却不带一丝温度,“哦,扰乱家族的平静?邢夫人难道觉得我们贾府的事情从来都是这么容易安定的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重要的是看你如何选择应对。”
邢夫人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她心中浮现出一股复杂的情绪。贾母言语间的讥讽,她并非听不出来。这种感觉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一些伤害,但她依然保持着微笑,心中却开始有些焦虑。她本来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在贾母面前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结果却只得到了嘲讽。
贾母见邢夫人沉默不语,轻轻叹了口气,“邢夫人,别太操心这些世俗的事情。若真想调解,倒不如先从贾赦自身着手,若他心里没有明白,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邢夫人心中一惊,深知贾母所指的并非只是贾赦的问题,而是她自己在处理家族事务中的位置。她明白,在贾母眼中,她的角色或许只是一个边缘者,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得到真正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