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没忘的...”
唐心柔低低的重复一句,何子明握住方向盘的手怔了怔,下意识撇了撇胸口,没看到烟盒,只摇开自己左侧车窗,让雨丝飘散进来。
“易女士葬在礼智园坟场,等案子判了小家和的向日葵童裙也会一齐葬进去,到时候我们买多些莓果去看望她...”
雨丝摇摇晃晃,将街上霓虹渲染成无数光圈,车窗内用水雾画成的向日葵仿佛在霓虹中疾驰飞舞。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荣记大厦,相比于深水埗,油麻地的雨势要小上许多,人们在毛毛细雨中穿行,也不打伞,楼下生意居然比平日还要好上不少。
唐耀堂坐在鱼丸车旁帮着雍伯找零,看到熟悉的车牌,赶忙站起身来挥了挥手。
看他踉跄一下,唐心柔同何Sir告别,赶忙下车上去搀扶。
“不是说了不用等我下工...”
唐耀堂笑了笑没反驳女儿,卖花阿嬷倒先替他鸣不平,扬了扬手中报纸。
“你又不许他去做零工,他一个人在家除了喂猫就没别的事情做,还不如下来帮我们,你别说,方才有个阿伯,看他找钱认真,还多买一束花呢!”
唐心柔替阿爸捏了捏腿,心忽然揪起来。
三年前家里从楼下搬到天台,几乎把家里一切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包括电视机和收音机。
平日里她下学回来,照例练两个钟头拳,然后就闷进房间里看书,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阿爸在做什么?
他一个人应该会很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