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确定的是,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有师父有兄弟。
正当赵三元感慨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一股不加掩饰的锐气。
立刻转身,反手握住刀柄。
原先女学生们的位置,站着一名身穿短打的小青年,最显眼的就是根根立的寸头,苍蝇落上去都得被扎死,发质是真特么好。
“有事儿?”赵三元语气不善,对方的敌意太过明显,真要动手,并不介意捅他几刀再给踹进海河里。
寸头青年双手插兜,冷笑道:“你小子胆儿挺肥啊。”
“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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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就是麻花辫的南开女学生,你惦记上她了?呵,别说我没提醒你,赶紧离她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赵三元恍然大悟,看了看女学生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寸头青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两口子咋毛病都一样?事不搞清楚就自说自话?来来来,我瞅你一脸不服,咱俩找个背人的地方比划比划。”
哪知寸头青年的态度也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突然变得腼腆扭捏起来,嘿嘿傻笑着。
“我和她真有夫妻相?朋友你眼光够毒辣的啊,听口音外地来的吧?走走走我带你下馆子去!”
???
赵三元有点不会了。
心想大城市里的年轻人脑子都犯抽么?
还是离你远点吧,别被传染了.
殊不知赵三元的一句话狠狠击在寸头青年的心巴上,放屁的功夫,跟女神的孩子名都想出了七八个。
等回过神来时哪还有赵三元的人影。
寻了一会没找到后,他突然拍了拍脑门暗骂自己,“娘的,差点忘了要去南市跟王家锅伙干架,可别误了时辰”
赵三元回到金汤桥的另一侧,算是毫无收获,老康等人靠在驴车旁吃着烩火烧,香喷喷的。
“没打听到?”
“别提了。”
“没事,老爷子给咱们出了个道。”
“怎么说?”
“盘缠不是快花光了嘛,所以得想办法赚点,老爷子说南市有个三不管,那里摆摊不收税,咱们去赚点卦金,顺便打听安清帮的事。”
说到南市的三不管,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正是发展最快的时候,比起首都天桥不一定更繁华,但绝对是昼夜连轴转的第一销金窟。
为啥叫三不管有很多说法,最有名的是随便埋人不管、打架斗殴不管、坑蒙拐骗没人管,实打实的灰色地带。
三不管发展太迅猛,越扩越大,逐渐形成了南市。
这里有许多棚子,露天撂地卖艺的数不胜数,文的有说评书、唱大鼓、拉洋片、演戏法、说相声,武的有吞宝剑、耍大刀、劈青砖、碎大石。
其余相面算卦的、卖假药卖大力丸的、剃头刮脸的也不少,当然了,烟馆窑子就不用说了,遍地都是。
常人在这里逛一个月,都看不到重样的表演,前提是入夜前尽快离开,否则到了晚上会看到三不管的另一面。
赵三元等人寻了颗大柳树下就地摆摊,也没提前准备弄个招牌,就轮番干坐着,身前青石板上写着趋吉避凶四个大字算作招牌。
旁边不远就有个同行,姓张,幌子那叫个牛逼上天,上大写着自己有八大本领。
一能知士农工商哪界做事,二能看父母妨与不妨,三能看昆仲几位,四能看妻室贤与不贤,五能看有无子嗣,六能看吉凶祸福,七能看谋事财运,八能看一生命相。
相比之下,赵三元这边就拉胯太多。
不过初来乍到,他乐得看看同行都是怎么个路数。
很快,有名青年一屁股做到张大师对面,开口就问:“这算卦灵不灵?你看我们兄弟是什么人?”
此人面色红润,皮肤细腻,头戴小礼帽,身上却穿着传统服饰,脸上圆框眼镜片,身材略显消瘦,不知是不是生活太好被掏空,身后带着两名随从。
赵三元侧目看去被逗乐了,心想你个山炮,哪有你这么问的?但凡是个有经验的,至少有几十个话术来回你,况且你的京片子太浓了些,加上穿着打扮和气质,都不用算便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人傻钱多的啥时候都不会缺哟,这样的冤种咋不赖我这啊
而赵三元并未发现,当戴眼镜的坐下后,驴车上打瞌睡的莫闻山顿时直起了身子,表情有些疑惑,嘬了口手指头后感受此刻风势,另一只手快速掐算着,速度比康木昂要快的多。
“真是打雷放屁赶点了,随便过来摆个摊,连他都能撞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