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完全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共情是人的本性,却无法百分百的体会他人痛苦。
赵三元试想了下,如果一切真按照猜测的那般,南月村能有此劫的确是情理之中。
枉死、玷污、折磨、冤屈、背叛.
期间但凡能有个人站出来,或许结果都不会这么严重。
很遗憾,没有。
全是自私妥协与同流合污。
换做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浓郁到根本散不开的怨气。
反从结果来看,真难说到底是鬼可怕,还是人可怕。
赵三元捡起一把鹅卵石蹲在台阶前,大致摆出南月村的格局。
“阵眼是牛府,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二煞没有追杀进来,暂时判定它们进不来,咱们先捣了那些菜缸和猪笼。”
“还记得咱们之前进周家和严家的感觉么?那不是错觉,二煞遗骸必在其中,从牛家被抽走的阴煞之气就是被它们给吸了,所以要想办法封住它们鬼门。”
就像莫闻山说的那般,无论再怎么掩饰,邪祟依旧是邪祟,无法完全掌控这一方小天地,二煞再邪乎,只要找到其本体封其鬼门,此间混乱的大风水自当恢复,煞局必解。
“单纯封二煞鬼门和破煞局治标不治本,一日不根除二煞,它们早早晚晚能恢复。”吕秀才清点着法器,继续道:“甭管怎么说,都要直面二煞。”
老刘重重叹了口气,“会死的。”
没进南月村前就被红白二煞折腾的够呛,好不容易才脱离险境,进了村后更不用说了,一直提心吊胆走钢丝。
如果可以的话,在大风水恢复的时候完全可以离开这鸟不拉屎的是非之地。
可事已至此,每当想起那新娘子的遭遇,溜之大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赵三元沉默片刻后给出自己的办法,“封此二煞鬼门需要它们的生辰八字,从这场大戏的还原度来看,前天咱们从周士敬手里看到的生辰八字应该是真的,不是真的也得赌一把,之后能劝则劝,劝不了只能来硬的,老刘会抓山龙,所以秀才你和——”
“不行。”吕秀才罕见的直接否定,他从法器中选出个相对不起眼的慧命牌,“你和老刘去封鬼门,河边我自己去。”
“你有把握么?”赵三元没有立刻反驳。
吕秀才重重点头,“我想试试。”
虽不清楚兄弟到底要用什么办法,但赵三元选择完全信任,“好,等我和老刘处理完毕,就带着师父和老康过来助你,切记别”
“我懂,都是以前咱们劝你的词儿嘛,我大仇未报,当然比谁都惜命,只是我不想以蛮力解决问题,那姑娘.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是是非非对对错错,就让下边评判吧,还有严松,咱们毕竟吃了人家的席,道了声好合欢喜,接下来做的努力,便当是随的份子吧。”
想了结一切,首先要化了牛府内的煞局。
兄弟几人再次回返,赵三元以泥水为墨以指为笔,在众多瘆人的菜缸猪笼上书画白虎祭焚化,老刘的招式现学现用。
这些尸骸连同着容器,随着咒纹化为粘稠泥水,可见它们一样并非真实,也不知道南月村里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
“怎么总湿哒哒的?记着都给你擦了好多回了啊。”刘芒泛摸了摸领口里探出来的小黑狗后,继续贴着墙根拨弄罗盘,再出去前要大致找到周家的方位,别又到跟前再消失不见。
吕秀才站在棵小树下,双手举着慧命牌一动不动,紧闭双眼不知在做着什么准备。
在赵三元处理好最后一口菜缸后擦了擦额头汗水,着实耗费了不少精气神。
“我这边差不多了,老刘你找好方位没有?”
“红煞在西,这条路上没有村民拦路,往周家去的北路人不少。”
“在预料之中,二煞也不是傻子,秀才,我和老刘最多十分钟就能封住红煞鬼门,然后就去找严家,所以你要先红后白,自己心里掐好时间。”
吕秀才收好慧命牌,便准备翻越墙头,可刚刚踏出一步就被小黑狗咬住了裤脚,怎么甩都不松口。
“有说法?”老刘皱了皱眉头,他可不相信只是平白无故瞅秀才不顺眼。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前边是龙潭虎穴都得闯。”赵三元已燃起一百零八根竹香,指尖血横抹香根,在燃尽之前,实力较弱的邪祟会本能退避,但手头上带的不多,没工夫浪费时间。
也许是小黑狗感知到外面凶险不想让几个大活人送死,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时间紧迫顾不了那么多,否则就得硬闯。
老刘拽开小黑狗后,吕秀才立刻翻过墙头向河边赶去。
大概半分钟后,赵三元与老刘也从西面院墙离开,绕向周家,但很快那些吊诡村民好似闻着味儿就追了过来,人数比之前还要多,只是不知其中有多少是村民,有多少是外来的枉死人。
老刘托着罗盘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能不能安全到周家可全靠老弟了。
危急关头,赵三元沉喝一声,双手高举清香于眉心前,脚下步法时快时慢,时左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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