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闻山语气平静,杀意却展露无遗。
做师父的当着徒弟的面说要杀人,确实有悖常理。
“不就是杀人么,还用得着您老亲自上阵?我先坐火车先去把事给办了,您老等好消息即可。”
赵三元丝毫不在意背后有什么九转十八弯。
在他看来,师父做什么都是对的,师父要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一点毛病都没有。
莫闻山好笑道:“你就不问要杀谁?”
赵三元洒脱的耸了耸肩,“管他是谁,该死就对了,师父您老把名单给我列出来,我保证办的漂漂亮亮。”
“你小子啊这叫盲目,咋地我就没可能做错事做恶事?真要是无辜良善的人你也杀?”
“算了吧师父,当徒弟的心不瞎,您老做事自有道理,我宁愿相信老康滥杀无辜,我都不相信您会错杀一人。”
老康顿时不乐意了,“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师父和我都不会滥杀无辜好不好?”
吐槽归吐槽,更加沉稳的老康心里也纳闷,打小跟在师父身边,除了传授本事以外,他老人家向来得过且过,从不与人结仇,难道是要杀曾经的仇人?那也不应该啊,过去多少年了,要报复早就报复了还用得到今天?
里边肯定有事。
师父此番去白云观一定发生了什么。
莫闻山倒没有全瞒着几个小子,轻声道:“作恶多端是肯定的,但确实轮不到咱们来审判,没法子,要杀他们只是第一步,目的是想把一个人逼出来,哦对了,仔细算算也算是你和三元的仇人。” 赵萱萱穿越
赵三元何等精明,立刻猜出了一部分,“是不是一贯道的妖人?”
听到是一贯道,老刘和吕秀才都不再装小透明,尤其是老刘,是当年药王谷之战的参与者,太清楚一贯道那帮瘪犊子有多操蛋了。
后来因为跟大重九恶斗导致两败俱伤,最近好像不怎么冒头。
“没错,正是一贯道,不是底层的那些被蒙蔽被利用的普通信众,而是在石门的一处秘密坛口,根据可靠消息,在五月初五端午节那天会有一贯道高层前往石门密谈,打底也是个坛主,上不封顶。”
赵三元嘴角狞笑,兴奋搓着手掌,“您老的意思是咱们过去给一勺烩了是吧?要这么干我可就不困了。”
老康罕见的没有持反对态度,从工程队到李家老宅,从福大昌到药王谷,一贯道妖人的所作所为罄竹难书,这还是在他们实力薄弱的关外,在关内的恶性绝对少不了,否则近几年大重九不会把一贯道列为头号打击对象。
可师父跟他们应该没啥仇怨吧?
刚才说是为了逼出一个人。
是谁?
师父为什么要找到他?
老康心念急转,思考着背后隐藏的真相,师父不说,他当然不会去主动问。
而赵三元主打一个纯粹,他掏出那枚大重九的腰牌看了看,“说起来我和老康算是半个大重九的人,啥活不干光领俸钱确实有点不好意思,等端了一贯道在石门的分坛,再见到老高也能有个交代。”
提到老高真有点想他了,还有兔子,一两年不见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此事用不着你们小辈儿的打头阵,愿意的话打打下手即可,尤其是吕家小子和小刘,跟着一起入关是为了躲风头的,不是为了惹是非的,等到了地方你俩踏踏实实先住着,事后拍拍屁股走人,就当啥也没发生过。”
莫闻山的意思很明确,不强迫也不强求,愿意诛杀作恶多端的妖人就杀,不愿意沾血就躲到一旁吃瓜,用不着非得出手。
如果可以的话他都不想说这件事,可没办法,入关后得一起行动才能护着他们,又不能放着线索不去顺藤摸瓜。
身不由己啊。
老刘和吕秀才对视一眼,谁都没有立刻表态。
一个有家室的,虽然跟一贯道妖人结下了梁子,但向来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吵吵尽量不动手,真不愿再跟一贯道妖人有什么瓜葛。
一个是佛门弟子,除了小鬼子阴阳师以外也不愿意多造杀戮,况且跟一贯道妖人没啥新仇旧恨。
两人没有回答,另外师徒三人一点都不意外,严格来说是真怕他们头脑一热做出决定。
杀人不是撒尿,是要背因果的。
“师父,万一你想逼出的那个人不为所动怎么办?”
“继续杀,他不出来就挑了一贯道所有分坛,再不出来就掀了他老巢,不信他不露面。”
莫闻山的决绝,让哥四个大为吃惊,甚至一心纯粹的赵三元都不免思考背后的原因。
啥仇啥怨啊?
至于这么穷追猛打?
要知道倾大重九之力都没拿下一贯道,师父他老人家想一个人挑了?
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