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脸

紫旗袍姑娘扎完小人后,感觉神清气爽,所有汗毛孔都透着舒畅。

当有能力可以轻松决定他人命运甚至生死,却不需要付出多少代价的时候,这种感觉会比鸦片还让人上瘾。

好比说一男一女为爱鼓掌,事后女的报警说男的在强迫她,导致男的被判有期徒刑好几年。

是因为她有精神分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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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并不是。

而是因为她格外享受这种利用法律,钻法律空子的爽感,看谁不顺眼便能用同样的办法搞谁,不想被搞就得去用一切去讨好她。

男人也一样,当看着糟糠之妻人老珠黄,那她干什么事都是不对,白天晚上总找邪火,目的自然是为了休妻,毕竟休妻这种事男方没啥损失,这年头又没婚姻财产的法律。

说白了是生活中一点委屈也不想受,稍有不爽就会翻脸。

道理相通,紫旗袍姑娘被抢客之后竟然把人给祸害死,却没有丁点的心理负担,正是因为她太享受这种决定他人命运生死的畅快感。

可就在不久之前,她就是鸾鸣阁里的普通窑姐,天干地支都缕不明白的纯粹小白。

所以当力量来的过于轻松时,人不会去思考与这份力量对等的代价,只会感受到它所带来的益处。

被压抑的越久,反弹的越强烈。

咚咚咚——

象征性的敲门声响起后,房门被推开。

一名小厮看了看紫旗袍姑娘,声音冰冷道:“呵,雨萍姑娘倒是沉得住气,这么早就歇了?”

雨萍表情尽量保持平静,用后脚跟不动声色的将木箱子往后推了推,“找...找我有什么事么?”

厌胜之术虽然效果显着,但前提是得背地里进行,雨萍很清楚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一旦被发现了秘密,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所以事情绝对不能败露。

“也没什么事,就是聆姐让我过来言语一声,还有几天就到期限了,如果你这个月还是只赚仨瓜俩枣的,后果不必多说了吧?本来我是想好心提醒的,可看你浑不在意的样子明显是我多心了。”

雨萍面色大急,她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大坑没有填。

被卖到黑窑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到那里别说是扎小人了,每天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要伺候最下贱的客人,一波又一波,直到死为止。

虽然当窑姐本身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每天要做的也是赔笑卖肉迎来送往,可在鸾鸣阁内至少能保证吃得饱穿得暖,比寻常家庭的姑娘生活质量都要好太多,更别提黑窑了。

“别!别!我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才回来歇息歇息,我马上出去接客,能不能恳求聆姐再多宽限几天,五天...不!两天,多宽限两天,我一定能完成!”

一边哀求着,雨萍一边将好不容易积攒的票子递给小厮。

在这里,老鸨聆姐对姑娘们来说就是天,说的话就是天理,不容任何质疑,而传话的小厮,也不是姑娘们能惹得起的,这么大的鸾鸣阁敢把聆姐的话当屁放的只有柳娃儿,而且它还不是人。

“宽限?”小厮耻笑不已,“千八百块的也想让我说好话?你自求多福吧。”

根本不管跪着的雨萍如何哀求,小厮扬长而去,相当于决定了她的命运。

不出意外,在几天之后她将被卖入黑窑,活的人不人鬼不鬼,运气好的话能扛几个月,运气不好十几天就得被折磨死,据说黑窑里有的姑娘一天要接几百个。

“两天....我只求多宽限两天.....”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我会这么惨....”

“既然你们不让我好过!那谁也别想好!”

事实证明,人一旦疯狂起来鬼都害怕,女人更是如此,历史上太多的事件证明女人是要被呵护疼爱的,千万别把女人逼急了,否则后果真的超乎想象。

雨萍抹了把眼泪,她已经回忆不到自己悲剧的最开始是从哪里开始,也回忆不起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是被嗜毒如命的丈夫卖到窑子的那一天?

是被懒赌的父亲卖给赌桌赢方的那一天?

或许更早吧。

或许自己不该生而为人,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但不管原因是什么,必须要让逼迫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雨萍关好房门后,从床下的最角落里勾出个玻璃瓶子,里边的东西非常诡异。

除了装着个头朝下脚朝上的木头小人外,还被粘稠的液体浸泡着,刚好泡在木头小人的大腿根处。

外人看不出来,可雨萍知道液体是什么。

男人的血精、女人的宫血。

打开瓶盖,她划了根火柴,火焰映得她的脸阴冷又淡定。

心已死。

以后到底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反正她现在只想让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

“以前我不取你性命,是想让你遭遭罪好想不起来下边的事,可每天痛苦的同时也要对下边步步紧逼,也就别怪我心狠了,这是你应得的,你该死。”

火柴燃烧起一张画着诡异咒文的符纸,灰烬一点一点掉落在玻璃瓶中,与液体混杂在一起。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