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仇、效率、乐子,这三样是六大爷身上最突出的三个标签。
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讲究的就是个稳准狠,总能一针见血找到关键所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做报马的大多数是黄家仙。
哥几个累得脚打后脑勺,一夜过后却连个毛都没捞到。
再看看人六大爷。
脸不红气不喘的,几乎没费任何力气便抓了一个,确实没法比。
“这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先出去再说,边走边唠。”
宝葫芦里装的就是其中一个邪祟。
要是在宿舍楼里放出来恐怕会出现意外,此刻刚刚拂晓,女学生们熬了一夜好不容易踏实睡一会,还是尽量别打扰到她们的好。
等找个僻静地方做好万全准备,再将邪祟放出来稀罕稀罕,省得它逃走。
天才蒙蒙亮。
除了有些早起的鸟儿外,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安静又祥和。
一般来说庄家子弟到了卯时早就下地了,基本上都是寅时起床,早睡早起嘛,但随着时代往前走,大学生们就没必要寅时起床了,科学成长。
当然,有例外。
比如这位小青年,大冷天的他也不嫌冷,只穿着单衣在小路上跑步,背部还背着个大包裹,看他大汗淋漓的样子估计已经跑了有段时间。
“哎~这不赵同学么,你也喜欢清早锻炼身体啊?”
刘长春迎面跑来,表情非常惊讶。
入校以来就从没见过比自己起的还早的同学。
“失眠,睡不着。”赵三元没细说,相互介绍一番后好奇道:“话说你这是唱哪出啊,有劲儿没出使?”
老康和秀才也看的一头雾水。
心想你都大学生了,不好好睡觉的话上课能有精神?
“几位同学有所不知啊,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跑的快,所以被东大体育部的孙部长引荐入学,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啊,而且很快咱东大与俄侨的田径对抗赛已经定下,我得好好准备想办法拿下好名次,最好是冠军,给咱东大不!给咱炎黄争口气!”
老康和秀才对刘长春刮目相看,听意思是代表东大出场啊,看来这位同学特别擅长跑步,就是不知长跑还是短跑。
但赵三元就显得有点孤陋寡闻了,对于体育竞技啥的他没有太大的概念,更别提田径了,完全搞不懂是啥。
不过大概意思还是能听懂的。
六大爷捏着八字胡略微思索一阵后玩味道:“丑山摆枝...早年贫贱中年多舛,万夫所指却又可能名垂竹帛,这小子有点意思啊,倘若锲而不舍,慎于思而敏于行,倒不失出国之格,晚年福甚矣。”
刘长春自然看不到六大爷更听不到它说的话,听也听不懂。
可赵三元明白啥意思,六大爷心情好才点这一步,便借自己的口点一点吧,都是缘分。
“要跟老毛子比赛是吧?好好比,你一定能行,哪怕未来遇到艰难险阻,我也相信你都能披荆斩棘,最终修成正果,哦对了,你跑步就跑步,后边背东西干啥?”
刘长春听的一知半解,搞不太懂赵同学有啥深意,权当是一种鼓励了。
他笑着拍了拍背包,“孙部长说进口的负重装备还没到,所以我先自己找东西凑合凑合,都是我以前的旧衣服破棉袄啥的。”
哥仨眼光大亮。
巧了。
这不巧了嘛。
正冻的打哆嗦,恰好有人送装备。
“眼瞅着快要到洗漱时间了你也跑不了多久,这么的,衣服借咱们穿穿,回头我直接送到寝室,也省得你背回去了。”
刘长春见几人确实穿的很单薄,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几件老旧衣服罢了,没啥讲究。
赵三元又问道:“还记得你昨天跟我说的那片林子么?平常有没有人去?”
“听学长们说夏天的时候倒是有一些在里边偷摸烤串,可现在天气凉了谁爱往里钻啊,再加上最近传出的邪乎事更没人去了,咋地赵同学你们要去啊?”
“对,我们也想去烤串,回见啊刘同学。”
看着仨人离去的背影,刘长春总觉得他们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却又想不出到底啥地方不简单。
他再次活动热身后向男寝跑去。
“披荆斩棘啊....”
校区南部小树林。
晨光透着树叶洒落而下,光彩斑斓,稍许驱散了些阴凉之意。
一小块空地上,六大爷托起宝葫芦,摇头晃脑嘟嘟囔囔。
“三元,咱大爷念的啥咒啊?”吕秀才看的心旷神怡,心想大仙就是大仙,派头确实不一样啊。
岂料赵三元翻了翻白眼,“啥咒?扯淡咒呗。”
论装比,六大爷绝对是行家里手。
那宝葫芦是它本命法宝,小小催动一下而已用念个屁的咒啊,完全就是在臭显摆,别人越是惊讶吹捧它越是开心。
花里胡哨的。
六大爷余光瞄见吕秀才那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后大为满意。
挺好。
姓吕的小子能处。
小康就差点意思,明显被三元那小子给带坏了,一点都不懂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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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元无聊的抠了抠鼻屎,撇嘴道:“六大爷差不多行了啊,要不您继续哼唧着,咱哥几个先去吃个早点?”
“喝啊!”六大爷故意大喝一声,右手倒提宝葫芦,左手在底部轻轻那么一拍。
其实就需要这么一步,连大喝都没必要,好家伙这给六大爷嘚瑟的。
只见金黄葫芦口处流出一摊污水,看着非常粘稠。
这还是六大爷有意存活口,不然再装几个时辰,那邪祟得被彻底炼化,渣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