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胃。
心脏。
当掏的干干净净后,牛头屠夫双刀齐出,只留下郑满宝连带着些许脊椎骨的头颅。
“对了,隔壁屯的王员外最近爱吃用眼珠子炖的汤,趁着它还没死有股新鲜劲,赶紧挖了。”
“哎~好嘞~”
真正万刃加身的痛苦让郑满宝处于崩溃的边缘。
按理说,其实他早该活活疼死。
但不知为何,就是能保留最起码的清晰意识,从第一刀到现在,完完整整体验了在案板上的真实感受。
当双眼、舌头、下巴肉等被一刀刀挖掉片下,郑满宝彻底成了瞎子哑巴。
这非但没让他更加痛苦,反而有了种莫名的解脱。
“加把劲吧,这才第十一头,赶紧把那头黑猪崽子收拾了,陈掌柜他老丈人就好这一口,小猪崽子价钱可比成猪贵好几倍,你别含糊。”
“哪能啊~”
话音刚落,郑满宝瞎了的双眼突然恢复清明。
他依旧躺在那染血的石墩案板上,整个身体完好无损。
牛头屠夫和旗袍羊头人正对着他露出和善的微笑。
霎时间,郑满宝所有的解脱感荡然无存。
替换的是如坠深渊般的恶寒与恐惧。
.....
圈牢外。
郑满宝的确被麻绳捆在石墩案板上,跟牲口没啥区别。
只不过他已陷入昏迷当中,呼吸越来越急促,斗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好像躺着的不是案板而是蒸笼。
常罗观牵着那头来索命的具象老黄牛,将缰绳缠绕在郑满宝的脖子上。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啊,随便剁随便砍了啊。”
每当手指弹一下缰绳,昏迷之中的郑满宝脸色就会痛苦几分,而老黄牛潜藏的无尽怨愤就会消减一点点。
究竟在意识中要经历怎样的痛苦,恐怕除了切身体会的郑满宝外,谁也不可能真正了解。
但赵三元能猜出个大概。
此刻他跟康木昂正不急不缓的扎着个等身高的稻草人。
“老弟,你这法子行么?那老牛早早晚晚会醒过来的,到时候发现是你家老仙给打的景,少不得要迁怒与你,要我说咱们跟人家好说好商量,比如多烧点纸钱祭奠啊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