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信微微一笑:“谁说咱们武水县只有官差了,你把那些种地的农户忘了吗?”
“少爷,您是说?”
范信点点头:“不错,我大唐施行的是府兵制,战时为兵,闲时为农,只要把他们号召起来,我们武水县转眼间就多了几千守城兵,凭借这些人,我们足以坚持到朝廷派来援军。”
没错,范信之所以选择留下来守城,就是因为武水县有三千多上过战场的老兵,这些人都有兵器,只要把他们组织起来,完全有机会抵挡住叛军的攻城。
不过,这个时期的府兵制度因作战频繁,朝廷拿不出土地奖赏,实际上已经崩溃,老兵们宁肯种地也不愿意再上战场,想要他们守城卖命,绝非易事。
更关键的是范信只是一个地方县令,无权调动府兵,想要召集府兵必须得兵部批准。
考虑到这一点,范信准备以守城的名义,将这些老兵以民壮的身份招募到麾下,等叛军兵败后再解散。
这样一来府兵制就变成了临时募兵,既不需要兵部和刺史府的准许,又不会被扣上私养军队的罪名。
听说自家少爷准备招募府兵参与守城,六子最后一点担心也没了。
“太好了,只要您能守住武水县,朝廷日后肯定会给您加官进爵!”
范信笑了笑,刚要开口说话,车厢外突然传来惊叹声。
“不愧是范县令,这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果然精妙,连琅琊王都被蒙骗了过去。”
骤然间听到这话,范信脸色猛地一变,瞬间握住短剑,同时朝六子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拔出佩刀从窗口蹿了出去。
当范信掀开帘子,看清被制住的车夫时,稍稍怔了一下,皱眉道:“是你!”
此人正是在琅琊王府有过一面之缘的来姓官员,见他脸色苍白送过一块手帕,没想到这家伙也逃出来了。
见范信认出了自己,年轻车夫笑道:“在下清平县丞来俊臣,特有一事向范县令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