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经历破伤风,痊愈不过是这两日的事,身体虚弱,因为激动,额下青筋爆出,满脸通红,神色可怖,不容置疑,且从服饰上看,姚信仲军阶位在裨将之上,终于压得裨将不敢出声反驳,眼睁睁看着姚信仲麾下士兵一拥而过,穿过院中,冲进了屋内。
赵榛等人毫不抵抗,非常配合,任由殿前司士兵推搡出了屋子。
朱大泰仍然押着康履不放。
康履挣脱不得,只能冲着身后绝望地大哭大喊:“陈总管救我!陈总管救我!”
陈淬这才如梦初醒,赶紧上前阻止,道:“你们将其他人带走便可,这人却得留下来。”说着便领着身旁壮士围了上来。
赵榛满心考虑尽快离开此地,当即冲着朱大泰一示意。朱大泰将手往前一搡,康履像被指甲弹出来的鼻屎,往前唐奔,趔趔趄趄,止不住步伐。
陈淬赶紧冲上去扶住康履,否则他定然要栽倒在地上。等拦住康履,陈淬便不再多事,静观事变。
裨将亦不多言,约束住部下,未再轻举妄动。
沈充关心女儿下落,见赵榛未带任何女眷就要离开,几次三番想出言询问。赵榛屡次以目示意阻止了,不得已他只能按捺住,跟在赵榛身旁,随姚信仲转瞬出了去。
姚信仲佯装押着赵榛等人,一路往西去。
走到半路,姚信仲好似想起来什么,将一个小校唤到跟前,找了个借口,令他带着大部人马又返回去,身边只留下几位贴身的亲军。
待小校领人走远了,姚信仲带着赵榛等人进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巷子,赶忙参拜道:“殿下,我支援来迟,请殿下责怪。”
赵榛一把扶住他:“如非姚指挥及时赶来,今日还不知如何收场。当是本王感谢姚指挥义薄云天,言出必行,在本王危难之时敢于挺身而出。这份情谊本王终身记在心中,没齿难忘。”
姚信仲听赵榛这么说,顿时觉得今日的冒险值了,非常激动,冲着赵榛连连抱拳,这才关心地问道:“敢问殿下,方才有无成事?我观……”
眼前景象一目了然,指定没救出人,姚信仲自觉多问了,干脆地闭住嘴巴。
“唉……事与愿违!”
赵榛叹了一口气,将过程大略说了出来。
沈充由于守在康王府外等候姚信仲,对故辽使馆中发生的事不甚明了,待知晓个中过程后,神色沮丧,但结局已摆在眼前,非人力可以更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姚信仲听了之后亦无话可说,找不出什么词安慰。
在场众人都有些气馁,垂头丧气,杨越安慰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不过今日之计划已虑及此最坏的结果。既然老天不遂人愿,我们亦不必自怨自艾,便按原计划抓紧时间撤出城去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