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泰几人挤在南城中,一时间难以脱身。忍不住上下一打听,得知这些后涌进来的士兵,竟是来自汜水的溃兵。
今天凌晨时分,金国人不知使了什么招数,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了黄河。玉门渡前才筑起的砦墙,毫无作用。据说被奸细从里面打开了砦门。金人轻而易举地通过玉门渡。折彦质的大营毫无防备,顷刻之间为之溃散。营中的骑兵,仗着马匹飞速,未等步卒反应过来,率先骑着马一路溃逃。这些骑军甚至连郑州也不敢待,直接逃到汴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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汜水大营已经溃散?!
赵榛听到这一幕,几乎目瞪口呆。饶是他对此早有预期,乍听到这一消息,仍是止不住地震惊。真实历史中的此次战役,折彦质大军亦是不战而溃。但赵榛自以为帮助折彦质起了砦墙,能够延缓一下金国人的攻势。想不到最终仍是徒劳一场。
听朱大泰说来,折彦质分明未作任何有效抵抗,便溃不成军。
“唉!”赵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天意如此,区区人事何足挂齿呀!
众人跟在赵榛身边日子久了,能够听出赵榛叹息背后的意味。不过,众人只当赵榛喟叹折彦质未能抵抗住金军。哪里想到,赵榛作为后来人,内心深处埋藏的那段真实历史,以及对历史以它无情的步伐大步前行,人力究难对抗的深深震撼。这在很大程度上,打击了赵榛的信心。他意图以后来人的见识改变历史。但历史果真如驯服的马匹,任他摆布?一股从未有过的忧惧浮上心田,透过四肢百骸,令他手脚冰冷,浑身如中邪一般,止不住地颤抖。
他这弯小舟,在这狂暴的历史大洋中,是沉是浮?究竟自己能作几分主?
朱大泰见赵榛凝神不语、神色极度复杂,虽然不知赵榛内心的真实写照,但却看出赵榛的异样,便停下话头。
叶复关心事态发展,急忙催道:“南城这么混乱,你们如何碰见任潜?又如何回到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