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榛心想,虽然昨晚两人谈得虽晚,但是没有一句交接出使使命的话。
唉,人生如戏。
赵榛心中一叹。
李回把心意说清楚了,酒席放得更开。
汪伯彦举起杯子敬赵榛:“信王殿下,金人狡诈残暴。此去金营非同儿戏,殿下宜多作打算……如到了金营,当时时保持警惕,不要为金人所乘。”
赵榛听他说的话,语带双关。他知道历史上的汪伯彦与赵构臭味相投,也看出来两人关系非同一般。昨晚自己与赵构一番话,只怕多半已落入他耳中。当下不动声色,端起杯子轻呡一口:“有劳汪知州牵挂。知州关爱之情,本王记在心中。”
“下官辖地在滑州北边的相州。殿下如有需求,亦可到相州相会。”
赵榛虽然点头,但是面部表情不置可否。
汪伯彦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没有再多说其他话。又端起杯子对秦桧说道:“会之,你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为师看到你有出息了,心下甚为欣慰啊。”
秦桧与汪伯彦名为师生,但昨天以来,二人几乎没有交流。既因为时间仓促,无暇相顾,又因为汪伯彦一些做法,秦桧似乎有意回避。秦桧宁愿宿在李回的房中,亦不愿登门叩师,正是怀了此心。秦桧与汪伯彦都心知肚明。此时,见汪伯彦亲自给自己敬酒,秦桧不好过于怠慢。急忙站起来,恭敬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秦桧正要开口,汪伯彦笑着打断他:“你我师徒之间,不用这么生分。为师一番苦心,都在你身上。”秦桧站着诺诺几声。汪伯彦见状,又点了一句:“日后你便知为师苦心。”意有所指。不过,除了秦桧、汪伯彦、赵构三人心知肚明,谁又能猜得到。
这一席早酒吃到临近中午时分。等赵榛回到后殿时,朱大泰与叶复等诸位教授都等在殿中。
朱大泰坐立不安。见到赵榛进到殿内来,如蒙大赦,“蹭”地一声跳起来,一个健步奔到赵榛面前。急忙附在赵榛耳后轻言几句。随后,赶忙递上一件密封的信笺。
“呀?什么?此事当真?”
赵榛听了朱大泰一番言语,脸色大变。一连三问。自己早餐时生出的不安预感,转眼间就摆在眼前。想到此,急忙拆开密信。看罢,脸色煞白,忧色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