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彦质似乎不以为意,随即向赵榛陈述了一番理由。
“郭京这人,搞六甲神兵,虽然煞抹神叨,下官亦从来不放在眼中。但是,此人不能小觑。我听说,孙傅孙知院举荐他,多半还有王宗濋王大人的功劳。王大人长期担任龙卫营指挥,官家即位以后,拔为皇城司提举。郭京与王大人交情非同一般。况且,郭京一直在禁军龙卫营,看似籍籍无名。但是,与底下的一众官军处得非常融洽。基层兵民信奉他的很多。金虏南侵,一路无人能抵。我朝上下民心沮丧。官家任用他,应是看重他此举能够鼓舞民心士气。希冀团结京中百姓,共克时艰!想来,官家有这层考虑。”
“哦!”赵榛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与众大臣交情不深,完全凭借自己掌握的历史梗概,谋划推演诸般事宜。如果不是折彦质这么说,他想不到历史中还有这些细节。
想来也就释然了。赵桓虽然昏聩,但尚未到行事无状的地步。折彦质点出了赵桓的用意,有几分道理。不过,赵榛比折彦质清醒的地方,在于他清楚地知晓历史发展的进程。所以,听了以后也未放在心上。
“其三……”赵榛继续道。
“年初,金人分东西路两军南侵,依旧是斡离不率东路军、粘罕率西路军。两路军妄图兵会汴京,合围我国都。但是,功亏一篑。粘罕的西路军被我军阻滞在太原府一带,迟迟不能脱身。导致延误时机。单以斡离不东路一支孤军,难以撼动汴京大城。最终,只能讲和退兵。不过,此次只怕斡离不与粘罕会充分吸取前次教训,有所调整。我朝恐怕再难以阻挡其侵略步伐。金人会兵汴京城下,说不得成为现实!”
“嘶……”折彦质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遽然变色。
赵榛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如果此次粘罕如果能够抵达汴京城下,意味着汜水已经失守。那么,自己的抵抗岂不是化为泡影?
想到这,折彦质忍不住责问道:“殿下,何处此言呐?如今,大战一触即发。殿下此言实在是……”他本想说赵榛这番话无异于折损士气、折辱大将。但是,转头看见赵榛一脸正色与关切之意。不像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再联想到赵榛这两日的表现,生生地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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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榛一脸灰色,正准备迎接折彦质的狂风暴雨。见他忍住了没说,于是又停下脚步。扯了扯他的衣袖。等两人靠得更近一些,才道:“凡事未料胜先料败。折大人你且想一想,我说的三点有无道理?如果有,又何必急于否定我的判断?”
折彦质扭头往后看了看,众人远远地站在后面。浑然不知道两人之间产生了争议。又扭头正视着赵榛:“殿下,今番操演,全军欢欣鼓舞。又解决了砦墙修建这一大难题,士气更加高涨。怎么能轻言……汜水失守?”
“换我是你,我也不信。但是,好好地想一想,在折大人你的内心深处,真的认为虎牢关、玉门渡固若金汤吗?如今,金国人势头正汹。以我军屡战屡败之败绩,折大人真的相信目下士气高涨能够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