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杨大伯让俺来找你。”
挡在杨友安面前这人,正是擎伞前来的陈大生。杨友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迟迟看着陈大生,虽说是虚惊一场,但心里却比之前多了些底气。
陈大生一手擎伞,一手不断的擦着眼泪,双眼揉的红肿像是刚刚哭过一场。
“你咋了,哭了?”
“恩恩,被蝎子蛰了,疼。”
陈大生住在杨家屋后,一人生活,常常与村里人去捉蝎子贴补。捉到的蝎子,成了陈大生解闷的玩物儿,但也经常被蝎子蛰到。好在,村子周围出没的蝎子,大多数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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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友安和陈大生撑着伞,放慢了脚步回家。
杨家在青辛村不算大户,杨父面带忠厚,早年在省城做山货生意,辛亥革命爆发后到处都在打仗,不但与清兵打,各个军阀之间也是摩擦不断。各个商铺成为了他们的‘补给站’,明抢成了大街上常见的现象。军法军纪形同摆设,被抢的各个商家又哪里敢去招惹兵爷,忍着哑巴亏息事宁人。
赚了些积蓄的杨父,见世道正乱,便关了商铺躲到了乡下。在乡下,前去当兵打仗的人越来越多,回来的越来越少,闲置的田宅成片,卖田卖地的人到处都是。
杨父买下了一位老员外的两进瓦房院子,以及数十亩的荒田,之后便接来了妻儿安居于此。在杨父心中,不求儿孙富贵,只求安稳。
当遇到一位游方卦师为幼年的杨友安占卜之后,便更无过多期许,一生安好足矣。那游方的卦师不知来历,抓住了幼年杨友安颧骨处的疤痕,说了一通命理,吃了顿饱饭便走了。
杨友安颧骨处的疤痕,只是玩耍时从院墙上跌下,从墙皮上擦伤落下。原本并无过多的在意,只是轻微的擦伤结痂。反因卦师的话,重注了起来,对这处结痂伤口又抓又挠,结果从小伤口变成了一道疤。
杨友安对读书科举并不感兴趣,又因卦师的话,杨父对他的管教也宽松了许多。杨家对杨友安已经失去了科举入仕的希望,但仍让他继续读书认字,为的是成年后不会因不认字而吃亏上当。
而杨友安也在杨父、杨母的唉声叹气中逐渐知晓了自己的命路。此时的杨友安反而